分躯干都已经不在了,被击碎或是断掉了。它步履蹒跚,然后在一阵刺耳的刮擦声中将脸转向了前面。它一寸一寸慢慢地向莫里斯靠近,在离他还有几英尺的时候,再无力前行,停住了。它体内的齿轮嘎吱嘎吱地运转着,继电器开开合合。它残损的身体被一种模糊不清、不知所谓的生命力驱动着。
“晚上好。”它尖利的金属声音艰难地说。
莫里斯尖叫。他想要挪动身体,但倒下的梁柱却把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处。他哭喊、哀号,想要爬远点儿避开它。他向它吐口水、嘶吼,最终无奈地低声饮泣。
“我想向您展示一台法斯拉德。”那金属质感的声音继续说,“麻烦您把妻子叫来,好吗?我也想让她看看法斯拉德。”
“你滚开!”莫里斯尖叫着说,“从我面前滚开!”
“晚上好。”法斯拉德继续说道,声音像是从一卷破损的磁带中发出来的一样,“请坐好。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您叫什么?谢谢,你们是这个街区第一次亲眼见到法斯拉德的人。您在哪里上班?”
它死气沉沉的眼睛紧盯着他,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请坐好。”它又说,“这次展示很快就可以完成,只会占用您一点点时间。这次展示很快就会——”
(郝秀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