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千廷瞬间收回手,但目光依旧落在对面和尚身上,眸底的震然好半晌才褪去。
诸葛辰风轻笑,目光深幽的看向醉晕过去的少年,眼前却是一白。
只见阡冶已经转身,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夜深风凉,我先送秦施主回房,以免明日入宫再因为琐事耽搁了。」
诸葛辰风淡声道,「阡冶禅师慢走。」
几人看着阡冶修长的身形抱着秦陌芫消失在迴廊深处。
诸葛千廷才回过神来,诧异道,「四哥,你怎么不告诉我阡冶禅师在你府邸?他不是离开临城了吗?」
诸葛千廷亦是诧异收回目光,看向他,「四哥,阡冶禅师,他——怎么忽然回来了?」
诸葛辰风敛眸,眸底的深意无人能懂。
他沉声道,「这是檀寒寺的事,本王也不清楚,不过明日阡冶禅师会与我们一同进宫。」
两人诧异,是真的诧异。
四年前,可是阡冶禅师亲口说,不再参与皇家任何宴盛之事。
而且从那次起,临城檀寒寺受万人敬仰的阡冶禅师离开了,去了北凉边关最小的一个凤城的白水寺。
无人知道四年前那天发生了何事。
怎么四年后,不仅回来了,还亲自参加明日的皇后生辰?
晨曦映斜在屋内,光线刺的榻上的人双眸忍不住睁开。
一张容颜因为醉酒而有些微白,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眸,怔愣了半山都未回神。
她怎么在厢房?
明明昨夜在前院池塘的迴廊坐着喝酒的。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记忆,让她一时间脑仁发疼。
然后,怔楞的眨了眨双眸。
昨晚,她似乎梦见和尚了,然后还问他是否跟她回凤城了。
梦里的她很乖,而且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啧啧」摇头,梦就是梦,果然不能和现实相比。
换上诸葛辰风为她准备的衣袍,颜色微深,深红色。
衣袍上绣着紫竹青叶,袖口绣了一圈金丝花纹线。
这一身看起来,着实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衬的沉稳内敛,隐隐透着一抹矜贵。
这风格,着实很像诸葛辰风的眼光。
随着领路的丫鬟一直来到府外,外面停着两辆马车,装饰上乘。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回眸,诸葛辰风和阡冶拾步而来。
今日的阡冶,依旧穿着袈裟,只是这一次,竟然穿了一件纯白色袈裟。
从里到外,皆是白衣!
晨曦的光轻洒在他周身,衬的他愈发清冷超然,丰神俊朗,仿若神邸。
秦陌芫心头微颤,也莫名升起一丝担忧。
皇后生辰,他穿一身白,着实不合适。
若是北凉皇上一怒之下怪罪下了如何是好?
但看诸葛辰风也并未阻止,也就没有出声。
两人行至前来,诸葛辰风淡漠的看了眼她,「秦公子乘第二辆马车,本王与阡冶禅师乘第一辆,到了皇宫,秦公子切记收敛在凤城的习惯,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儿戏。」
秦陌芫眉眼轻敛,垂眸应了一声,「是。」
为了小命,她也必须如此。
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交代在皇宫这个深渊的牢笼里。
诸葛辰风拾阶而下,刚走至两步,清冷漠然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四王爷,贫僧与秦施主同程一辆马车,同时凤城而来,贫僧正好交代他注意一些。」
看着阡冶长身玉立在此,诸葛辰风眉眼微凝,而后想起昨夜的一幕。
两人同是凤城而来,也听年旻禾说起过阡冶与秦陌芫之间的交情,便也作罢,颔首「嗯」了一声,「这样也好。」
马车上,秦陌芫坐在软塌上,蹙眉看着对面的阡冶。
他轻阖双眸,左手依旧捻着佛珠,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清冷淡漠。
只是,不知为何,她从他身上隐隐察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
这种气息,似乎比往常更冷了几分,似夹杂着一丝沉洌的凉。
秦陌芫直接盘腿坐在软塌上,一双眸静静的看着他,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的梦。
若是和尚能一直如昨晚那般多好?
似乎梦里面,他答应她,与她一同回凤城。
这般一想,她坐正身子,身子微微前倾,问道,「和尚,你还回凤城吗?」
问完,她心紧紧揪在一起,凝眉看着他。
车厢内,气氛沉静,似乎静止了一般。
半晌,阡冶抬眸,清冷寡淡的看着她,「贫僧不一定。」
心骤然一揪,就像一隻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莫名让她心口抽痛了一瞬。
她冷眉,眸底略过一抹失望。
就在她嘆息,准备闭眸儘量敛起烦躁的心绪时,对面再次传来一道声线,「此次去皇宫,若是秦施主能谨慎行事,不会得罪别人,或许贫僧和秦施主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凤城。」
哎哟!
这意思是跟她回去?
一颗心大起大落,总算是悬了下来。
秦陌芫顿时笑眯眯的弯头,凑上前,直接握住阡冶的手掌,「放心,我绝对听你的话,只要你跟我回凤城。」
要是可以,她现在巴不得拽着和尚扭头就走,反正该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只剩那几个人窝里斗了。
她这一刻有点想一脚踹飞诸葛辰风了,也不知他干什么多嘴,让皇上要见她一个粗野乡村的土匪。
阡冶自她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一侧,抬眸,目光微沉,「进宫后切记,跟在贫僧身侧,万不可多言多事,尤其是,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秦陌芫心里此刻乐开了花,她再傻也看出来了,和尚在担心她。
她笑眯眯点头,直接单膝跪地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和尚,要不咱两打个商量?」
男人低眉敛目,静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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