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不驯的闻世子豪气万丈地进了青楼……窝在大堂角落喝闷酒。
喝得酩酊烂醉后,闻陆抬起手不知道指着何处,咬牙切齿地胡言乱语:「王氏给我府上送来个什么表妹,江鹿居然笑眯眯地把人留下了,还问我用不用把她住的那间院子腾出来!呵。」
「她知不知道那是主院啊?那是能随便给别人腾的吗?」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气我?」
「是不是我进了青楼她都能无动于衷啊?」
闻陆越说越来劲,引得大堂里那些人都看过来,甚至还有喝醉酒摇摇晃晃想过来瞧热闹的,被他那些手下拦在几丈之外。
闻陆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情绪平静了少许,混沌的脑子突然想起来一件最重要的事儿,手抵着额头闷声道:「万一江鹿生我气了,王爷您可得替我作证,我来青楼可什么都没做啊。」
傅司简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也终于知道了闻陆来青楼为何非要拉着他。
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不让你那些手下作证?」
闻陆头也没抬:「我怕她不信。」
傅司简觉得闻陆脑子里进的是浆糊:「那人家能信我?」
闻陆愣了下,终于想到这一茬,放下酒杯就踉跄着起身:「那、那我得回去了。」
走了两步又坐回来吩咐手下回府去接江鹿:「还是让她过来,眼见为实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傅司简觉得,闻陆今天这一遭,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多此一举。」
他悠哉游哉抿了口酒,等着看发小的热闹。
没多久,江鹿眼圈红红地过来,盯着闻陆一句话不说,一副气急了又委屈的模样。
闻陆看见江鹿后,笑得简直像个二百五,三番五次要去抱人家却被推开,还得了一句「别碰我」。
方才还生着心上人气的闻陆此时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当时,傅司简理解不了。
可他现在遇见了顾灼,识得情爱一事,才明白,看心上人为自己吃醋,的确欢喜又满足。
她一句话,能让他如置云端,也能让他跌落冰河。
第33章 牙印
下山的路渐渐好走起来, 傅司简停下脚步,蹲在顾灼身前又要背她。
可顾灼自认为腿上这点伤完全可以自己走,也不是很远了。
而且, 若是背着她, 傅司简又得脱下大氅。
下雪不冷化雪冷。
先前傅司简为了方便背她,将大氅和斗篷都披在她身上, 她都觉得寒峭逼人,何况是他只穿一件厚实些的锦袍。
后来路段崎岖背着她容易摔, 顾灼从他身上下来后, 好说歹说才让他披上大氅。
这才刚暖和了没多久,哪能又让他脱下。
「傅司简, 剩下的路我们走回去吧,我的伤……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傅司简听她轻描淡写地提及自己的伤, 心中疼惜不已。
小姑娘到底受过多重的伤, 才会觉得腿上的那伤还不够严重。
他依旧蹲在她身前,执拗地不肯起来:「夭夭, 我会心疼。」
与在山洞前要背她时的模样如出一辙,让人难以拒绝。
顾灼觉得自己不能总被傅司简这样拿捏,撒娇耍赖不答应, 最后总算想出个折中的办法——
「傅司简, 你可以抱着我。」
顾灼被抱在傅司简怀中遇上今日依然在寻她的那些士兵时, 颇有些不自在。
难怪当时傅司简听了她的话后欲言又止,转过身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才勾勾唇角:「也好。」
原是居心叵测, 不怀好意。
顾灼压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旁人。
她上战场那么多次, 还从来没有受伤后被人抱着回来过。
如今就只是腿上受了点小伤。
啧,丢人。
眼前这一队士兵的视线来来回回地在她和傅司简身上穿梭, 甚是……慈祥。
说来也好笑,顾灼居然从他们眼里看出了慈祥。
她却还得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问他们一些最要紧的事:「那天随我上山的人都回来没有?」
领头的那个比较有眼色,闻言便低下头抱拳道:「将军,人都找回来了,没受重伤。马……还有些没找到。」
那可是战马,再养那么几匹费钱又费劲。
「别找了,去叫山上的人都回来吧。」
「是。」
领头的带着他的一队人默默向山上去了。
此处已临近山脚,没有嶙峋怪石,也没有虬起突出的树根,地势平缓得多。
傅司简抱着小姑娘继续慢悠悠稳稳当当地向山下走。
两人耳力都不错,于是便听见顺着风传来的——
士兵甲:「头儿,抱着小将军的人是谁啊?」
士兵乙:「难不成是将军府的侍卫?」
士兵丙:「啧,看着不像,与顾侍卫他们的衣着不一样啊。」
士兵丁:「今早上山前,顾侍卫到处问,昨晚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墨色大氅的人回来,不会……就是抱着小将军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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