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甲:「那岂不是小将军昨晚就被找到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山上待一晚上不回来歇着吧?」
士兵丁:「……重点难道不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领头的听着身后的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严厉道:「咳,别学会个词就乱用,小将军的私事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声音终于渐渐远去,顾灼却始终将头埋进傅司简侧颈不敢抬起来,心里数落着士兵们口中的「顾侍卫」。
怕不是军营里的人都要猜出来,她与傅司简在山里过了一夜。
偏偏她听见男人低笑了下,然后凑近她耳边慢慢地重復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还状似无奈地又来了一句:「夭夭,虽然我们什么都没做,对不起他们这些猜测,可我的名声算是毁了,你得对我负责啊。」
顾灼还在想该怎么挽回自己被「顾侍卫」问走的威严,闻言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我的名声也毁了,你怎么不对我负责啊?」
她说完就意识到不对,甚至都猜到这男人要回什么。
果不其然,她听见男人的声音里笑意明显:「嗯,也行。」
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顾灼伸手就想拧他的腰。
可不知是男人身上的衣服太厚,还是他腰侧梆儿硬,总之,她没拧动。
她气不过,张嘴朝眼前的脖颈咬了一口,没用狠劲儿却也弄出来个不浅的牙印。
对傅司简来说,这几乎都算不上疼,含笑道:「夭夭,你再多咬几下,被你那些属下看见,咱俩的『干柴烈火』可就真的坐实了。」
顾灼想不管不顾地咬他,终是屈服,嘴唇翕动了几下便放弃。
她才不要坐实。
小姑娘的唇瓣还没离开他的脖颈,张张合合那几下就像是细细密密的吻,轻柔而温暖,傅司简没忍住抽了口气。
他这两天属实忍得不轻,小姑娘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轻易打开他汹涌欲.念的闸门。
握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又鬆开:「夭夭,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顾灼这才离他脖颈远了,呢喃细语:「呃,我没有。」
傅司简舔了舔后槽牙:「你最好没有。」
顾灼眯了眯眼:「傅司简,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
「那倒不是。」
明明就是。
她挂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缠得更紧了些,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才开口:「就算我占你便宜,你能拿我怎么样?」
傅司简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挑衅我?嗯?」
「你总不会把我摔下去吧?」
「我自然舍不得,不过……我把便宜占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切。」
傅司简在她脸上亲了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灼没放在心上,他不会在这随时能碰到人的路上使那些招数欺负她的。
又遇见一队士兵,被傅司简以「小将军腿上受了伤,回去让军中大夫准备着」打发走后,顾灼开口道:「傅司简,你放我下来吧。」
「先抱着,看见营帐再放。」
可眼看,营帐顶都瞧见了,傅司简仿佛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一般,一点儿要放她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顾灼再次提出下来自己走的要求时,便听见男人低低笑了一声。
电光石火间有什么念头从她脑海中飞快闪过,她抓住了:「傅司简,你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夭夭,你难道没听过,兵不厌诈?」
她听过,她还很熟。
顾灼总算知道方才傅司简那句意味深长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他要将便宜占回来,确实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她。
他只需要抱着她走回山脚下的营帐,就足够众人浮想联翩地猜测他们有多关係匪浅了。
顾灼倒也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与傅司简的关係,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但是看傅司简,一副要昭告天下的模样。
她十分后悔,她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她明知道,在「厚颜无耻」这件事上,她根本比不过傅司简。
「你、你卑鄙。」
「夭夭,你现在最好的做法是把脸藏起来,我可以跟他们解释是你身体乏力。」
「那你为什么不能把我放下?」
「抱着你比较舒服。」
……
顾灼此时被他抱在怀里,就像一条任人摆布的鱼,挣也挣不脱。
便只能如他所说,将头埋进他侧颈,不让人看见她的脸。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有点掩耳盗铃了,难道营中的士兵还能不认识她身上这件绛色的斗篷。
就算它已经脏兮兮的。
可总要比她再看一次那种慈祥的来来回回在她和傅司简身上穿梭的视线要自在。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贴在他侧脸的发顶,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他觉得她在这些事上,有时候迟钝得厉害,就像现在。
她这样紧紧地贴着他,恨不得钻紧他怀里,看起来可比方才与他亲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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