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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了招手,示意林析沉把摺子放到书桌上,林析沉明显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半试探地磨蹭过来。

没等林析沉眨眼仔细辨认出三摞奏摺是何方神圣,刚刚把手上零散的几本放到桌上,江御一个眼疾手快抓住林析沉的手腕,林析沉一脸懵,想用力抽开却无济于事。

江御藉此摸着林析沉的脉探了探,他这么一个赤脚大夫都摸出林析沉的脉象太过紊乱,丝毫没有习武之人深厚的内力,不禁问道,「你的武功呢?」

第4章 弃武从文

武功……

每个人都有资格问,除了他。

江御紧紧攥着林析沉的手腕迟迟不肯松。

他娘的,快掐出印了。

林析沉一直在用力往回抽,对方不为所动,甚至突然将自己的手拽到跟前,林析沉猝不及防被他一拽,脚下还没踩稳,另一隻手撑在檀木桌上,淡淡的清香缠绕指间——不过林析沉没这个心思去欣赏。

他温热的额头抵着江御的眉心,浅浅的鼻息刮过他弧形优美清晰的下颌线,近距离地赏视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林析沉的手抖了抖,随后看完这英气逼人的脸,扭头就吐了一口闷血,晕倒在了桌上。

江御:「……」至于吗?我有让人难看到吐血的地步吗?

还是江御抓着林析沉的手才让他没有倒在地上,他把林析沉横抱放到床上,一边摸着脉一边翻着医书。

他的脉象太乱了,活像断了才刚刚接上来。

曾经江御在军中的时候很少受伤,受伤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除了到昏迷的地步一般自己都能处理,气息心律跟着军医学了个一知半解,算半个大夫。

也因此没有管太医院,一个信得过的心腹都没有培养。

如果林析沉内力尽散,经脉寸断,那么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待江御看好药方准备去熬药时,顺带把被子拉上来盖好,只见右肩一碰到被子,林析沉就缩了缩肩膀。

扒开外服一看,触目惊心的伤痕未愈,周围不断渗出血水,饶是行走于刀光剑影下的江御也吓了一跳。

而伤口恶化的罪魁祸首离不开自己。

莫名其妙地有些愧赧。

罪魁祸首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白瓷灰纹蓬头垢面的药瓶,小心翼翼地上起药。

他的手轻轻一抖,白色的粉末而下,落到刀痕深处,渐渐蔓延开来,林析沉攥紧了拳头,他的手太冷了,周身的热全都聚集在额头。

江御用纱布轻轻缠在伤口处,林析沉的眉头始终都不见一丝舒展。

江御想:有那么疼吗?

林析沉半夜辗转,一不小心压到伤口,剧烈的疼痛把他从梦里拉了出来。

醒来先是一愣一愣,确认自己没有去见阎王后余光捕捉到淡淡的火光。

他发现大殿还燃起烛火,寻光而去,江御竟孜孜不倦地批改公文。

他的坐姿太过端正,哪怕是矮桌也抬头挺背,不像自己,坐久了总没个正形,深夜更是贴着桌面撑着眼皮,然后漫不经心地勾出几行龙飞凤舞的字。

江御忽然翻开一张宣纸,在落针可闻的夜里异常清脆,林析沉做贼心虚,赶紧别过头装死。

「醒了把床头的药喝了。」江御头也不回,仍专心地提笔回述。

林析沉扯开被子,腰睡酥了一般使不上力,欲哭无泪,跟条咸鱼似的乱摆,最后翻了个身,正想用手支撑,下一秒直接让江御一隻手捞了起来。

林析沉:「……」

江御捞完一句话也没说就又回到座位上,好像刚刚是做了一件多么让他勉为其难分心的事情。

林析沉盯着床头黑乎乎的药汤,喉咙上下攒动,秉着大不了一死了之的心一饮而尽,随后因为太苦了,猛咳了几声,就差把五臟六腑给吐了出来。

随后听江御平静地说道:「过来。」

林析沉依言走了过去,他绕到江御身后,竟发现他的后颈上有一道伤疤,林析沉不知不觉伸出手摸了摸,沿着伤疤往下走到衣领,不知道有多长。

难怪坐姿这么端正,逼不得已啊。

江御不耐烦道:「坐对面去,别乱摸。」

林析沉如梦初醒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陛下,这不合适,哪儿有臣子……」

话未说完就被江御打断:「你想大半夜的在宫中到处晃悠?」

「……」

林析沉战战兢兢落座,宁死也不肯抬头。

等到气氛烘托到一定温度时,江御估摸着可以展开「严刑逼供」,才纡尊降贵说道:「你的内力呢?所以你不带刀根本不是改过自新从文而是因为你根本拿不起刀。」

林析沉微微抬头,暖黄色忽明忽灭的灯光映着江御俊美的侧脸,仿佛凭空来了一声斩钉截铁的「说!」。

然而林析沉的反映是大半的惊讶和一丝无奈。

那一晚他是不会忘记。

自己吊着一口气关进了狱中最底的一层,有来来往往的士兵巡查,能进这里的人必然是得到皇帝的命令。

当时有人进入牢房给他灌了一碗毒,意识本来就不清醒,硬是一滴不剩地喝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吐时被人死死捂住嘴。

你可以去想像一个人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最灿烂的时光中凭空夺去。

他出狱之后还得承受生父「自刎」的打击,他早就忘了自己对着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怎么发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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