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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朝会的「群架」主要围绕南边发大水请旨赈灾,左边一个声音道,「皇上,西南总督反应过匪患骚扰,乱民四起,如果此次不开仓放粮,恐失人心,引起暴乱。」

右边一个声音道,「去年年初不就开过仓放过粮了吗?竟然还有露野白骨的惨状,不知道银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如今国库空虚,四方军饷尚未安定,朝廷实在是腾不出余粮,臣请求彻查此事,以正视听。」

忽然又有人插嘴,「大人是在变相说我中饱私囊吗?天灾人祸世不可避,不知道这位大人是生了一双千里眼,还是常年在钦天监任职,还能凭空臆想观测天象不成!东南沿海虽土匪横行,但臣觉得可以曲线救国……」

「……」

诸如此类云云,吵得林析沉头疼。

正当林析沉悄无声息地揉着额头,坐在高堂的人听完一堆发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问起林析沉,「不知道林总指挥怎么看?」

刚刚吵什么来着,钦天监?土匪?

林析沉舔了舔牙根,幸好右手边的兄台善解人意地做了一个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搓了搓的手势——钱。

赈灾!

林析沉立刻会意反应过来 ,「皇上,臣将昨夜请旨勘察东北春旱一案,户不对帐,从上等好米到运回的霉米,二者足足差了几百万两银子,因为只是在民间商户贩卖,这才叫人钻了空子,或许可以以此拨粮济民。」

江御又点点头,户部侍郎不乐意了,帐目都是经他的手过目,万一被别人拉下水,免不了革职查办,又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吵,偶尔还话里有话地带上林析沉几句。

林析沉当然装聋作哑继续作壁上观。

散朝时江御难得表个态,允许了林析沉的请愿书,就是有意维护的意思。

他还不着急动他手里的六千暗卫。

时候未到。

百官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人提了一句科举考试,原本是吏部,内阁,和一部分才学卓着的人做主考官,刑部,御史台交换人员巡视做监考员。

但是因为内阁的拆除军机处的建立,不少内阁大臣都辞职还乡,去年统考的总考官王宽也回家种地。

年年组织科举考试都是一块烫手山芋,碰一下,掉层皮。

正当林析沉心疼不知道这一届是哪个冤种主考官上任,谁知下一秒江御面不改色道,「就让军机处的林总指挥任总考官,周大人,李大人,还有吏部尚书任主考官,翰林院的景太傅协助主考,最后裁决由我定夺。」

林析沉:「……」

右手边的兄台不厚道地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声音很小,只有挨着近的林析沉听到了。

刚刚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位出手相助的朋友,这下才注意到此人竟是盛家的小公子。

他对这位青涩的少年没什么太大印象,反倒是他父亲,曾经做过江御的副将,打过几次让人哭笑不得的交道,绝对算不上正经的。

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盛溪亭冲林析沉促狭地笑了笑。

朝会结束,林析沉一个头两个大,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恨不得请还在地里忙活的前总考官王宽出山。

「林总指挥。」盛溪亭叫住林析沉,林析沉蓦然回首,如果说江御眉目冷漠洞人心悉,那么盛溪亭则生的一双挑逗玩味的眉眼,身上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少年气。

两人并排閒聊,偶然路过宫墙拐角,林析沉下意识看向逆光处的屋檐,因为宫变之日埋伏在屋顶之上,给他致命一击的人,绝对不简单。

淡淡的一瞥林析沉就收回目光,然后跟盛溪亭寒暄瞎扯。

想跟林析沉套近乎的人很多,毕竟左手拽着六千兵力,右手掌控着军机处,就算日后军机处会弊终,重设内阁,林析沉努努力说不定也得捞上个首辅。

但是盛溪亭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刻意的恭维,反而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诸如训兵玩马之类的,还问刚刚鹰隼的品种。

「小公子有空可以直接去校场,届时我一定到场接待。」

林析沉到军机处板凳还没坐热,江御身边的老太监就传他过去,顺便让他带上正三品以上的奏摺。

自江御亲政以来,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批过几本奏摺,只叫军机处把正三品以上的奏摺按时转交,除此以外的都是「自己看着办」,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早朝一併说。

虽然从此处看出来新皇是有多么的懒,但是客观来说,这样还能避免朝中官员间大部分不必要的勾心斗角。

想是交代科举的相关事宜,林析沉随老太监去了。

还没迈开几步,突如其来的眩晕之感拉下一块黑幕遮挡了他的视野,脚下差点踩空撞到门槛。

待走到正殿,令林析沉没想到的,是江御似乎并不是很清閒。

因为书桌上整整齐齐摞了整整三摞奏摺!

跑哪里抢的吗?

殿内有些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使他很难分辨清楚眼前的场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三摞奏摺的轮廓,眼睛好像被蒙上一层薄纱。

江御穿着朱玄色的衮服,袖口宽大,反而衬出他修长有力的手,见来人搁下了御笔,手指抵笔的地方带着薄薄茧。

江御看林析沉时微微皱了皱眉,他的脸色真的白得吓人,如果说因为守孝吃糠咽菜三个月还可以理解,可连续几天就不免让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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