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皇子单方面宣布,他要替萧瑾主持公道。
就算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萧瑾势同水火,且此人前些日子才被萧瑾抢了亲。
但只要语气足够认真,脸皮够厚,就算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四皇子依然能够自顾自地表演。
只不过等他表演完了,太子看着四皇子,却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四弟有心了,不过三弟的事自然有大理寺操心,想来倒也不必如此……」
他顿了顿,望向把烟雨楼围得水泄不通的卫兵,直言不讳道:「夸张。」
听见太子给予四皇子的评价,虽然萧瑾也觉得十分贴切,但没想到白筝居然会「扑哧」地笑出声。
向来立志要成为太子妃的白筝,此时见到了她所要寻觅的良人,却并无小女儿的羞怯情态。
上前一步,对着太子行礼,笑道:「多谢太子殿下领兵前来,解了烟雨楼的围困,民女感激不尽。」
太子将目光投向白筝,瞧了她一眼,颔首道:「白姑娘有礼了,四弟是孤的手足,今日得罪了,还望姑娘多多担待。」
白筝笑盈盈地说:「有燕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在,民女自然是会多担待的。」
萧瑾:「……」
她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白筝怎么又谈论到自己了。
无辜躺枪也就罢了,还把她的名头放在了太子之前,怕不是专门来拉仇恨的吧?
宾客们此时也向白筝投来了钦佩的眼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说这话不过只是想客套一下罢了,白筝倒也真性情,居然顺着话头接了下去。
不仅声称要「担待」一国的皇子殿下,而且还把太子的面子放在燕王之后。
的确是女中豪杰,什么话都敢说。
无缘无故被「担待」的四皇子却有些郁闷。太子来管教自己也就罢了,白筝哪里来的胆子,敢来担待他?
四皇子本想发作,又想到白筝方才提及到了萧瑾和萧昱两人,如果此时动怒,难免便落人口舌。
这时候他才明白,白筝也不简单。
说出口的话看似言语莽撞,但他如果真要指摘,便中了对方下的套。
毕竟,白筝都看在太子和燕王的面子上「担待」自己了,自己若再出言讥讽白筝,便是不给太子和燕王面子。
无奈之下,四皇子只得忍气吞声,不作言语。
太子看着白筝,笑了一声,作揖道:「那么,孤替四弟谢过白姑娘。」
白筝即使再如何大胆,也不敢承太子的礼,当即便还礼:「民女不敢……不过四殿下若一定要谢谁,应该谢燕王殿下。」
太子愣了一愣。
白筝抬起头,环顾了楼阁一周,而后才轻轻地说:「少时在围场之时,燕王殿下曾救过民女一命,或许殿下觉得这件小事不足挂齿,也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但民女至今依然记得您的恩情。」
隐匿在竹帘内,萧瑾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因为她真的没想到,计算待在场外,自己居然还是能无辜躺枪。更没有想到,原主这么一个三章就会下线的炮灰,居然还救过女三白筝。
而且听着白筝这话,怎么有一种对方知道她是谁,所以故意说给自己的感觉?
楚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轻轻揭开了手中春山空的盖子,含着笑对萧瑾说:「看来王爷欠下的风流债还不止一桩呢。」
「……」
萧瑾沉默了,她勉强能够理解原主莫名其妙留给了自己一桩债务,但不是很能理解最后一句话。
于是缓缓地问:「还有一桩什么债?」
楚韶指尖微动,春山空的清香便萦绕在了竹帘之内,恍若山涧浮起的迷蒙雨雾。
朦胧中,楚韶的唇角弯起了笑容,眼角下的泪痣近乎灼眼。
「王爷当日抢亲之时,曾声称倾心于妾身,此生非妾身不娶。妾身当时相信了您,所以,妾身也是王爷欠下的一桩风流债。」
「您忘了吗?」
第33章
「您忘了吗?」
萧瑾静默了一瞬,系统干的事,好像也跟她没什么关係吧。
而且那句着名的「爱即灭国」的言论,但凡要点脸的都讲不出来。
系统:「……」
萧瑾对上楚韶含笑的眼神,不能说出真相,只能硬着头皮说上一句:「本王没有忘。」
「噢,是么?不过王爷忘与不忘,本也没有什么区别。就像这一盒春山空,还有白小姐所恨的那一场雨,都已是往日之事了。」
楚韶盖上那盒春山空。
竹帘内瀰漫的雨雾清香顿时消散了,只余了从竹片缝隙隐约漏进来的光。
楚韶的语气依然平和,尾调懒散,还带着些许倦意。
对于这番言论,萧瑾深以为然。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原主凉透之后甩给她的锅,自己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岂料,楚韶竟然缓缓靠近,执起了她的手,微凉的指尖抚过腕部的红痕,微笑着说:「往日之事您可以悉数忘却,但您不能忘记与妾身的盟约。」
「因为我们是共犯,所以,现在您必须要记住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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