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望进楚韶的眼睛,愣了一愣。
楚韶触碰她的力道很轻,但略有些痒,让萧瑾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不过最终还是没有。
因为楚韶的眼睛很好看,弯起来时像是竹帘微卷,漏出的一寸月光。
被这样的眼神蛊惑着,半晌后萧瑾才抽回手,淡淡地点了点头。
当然,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知道楚韶很不正常,所以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记住楚韶这张脸挺容易的,也并不是违心的假话。
虽然萧瑾抽回了手,让楚韶愉快的心情略微消减了几分,但听完对方的话之后,又满意地扬起了笑。
「得到了王爷的答覆,现在妾身可以专心听戏了。」
堂下那一台子戏还在唱,不过其中ʟᴇxɪ到底含着什么成分,戏里戏外的人都不太能看得出来。
当白筝抬出燕王这尊煞神之时,四皇子的脸色未免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他该谢萧瑾什么,谢他的夺妻之恩吗?
其实,四皇子并不喜欢楚韶。
齐皇把太子不要的女人塞给他,以此来安抚尧国遗民,就已经让他够气恼,觉得耻辱了。
结果半路上居然还杀出来个萧瑾,当众抢了他的亲,简直是耻上加耻。
太子知晓四皇子的脾性,不过觉得对方近来行事越发张狂,也是时候该打压一下了。
于是对四皇子说:「四弟,向白姑娘赔个不是,便随孤回宫吧,穆娘娘近来颇为惦记你。再者,昭阳姑姑马上也要归京了,莫要让她挂心。」
虽然太子言辞温润,但将穆贵妃和昭阳长公主抬出来之后,四皇子的气焰顿时就消散了。
考虑到那位快要回来了,四皇子咬咬牙,十分不情愿地向白筝作揖,道:「白小姐,今日之事皆由本殿而起,多有得罪。」
得饶人处且饶人,白筝也笑眯眯地说:「原是民女待客不周,望四殿下海涵。」
此事便算就此揭过了,坐在楼上看戏的萧瑾有些惊讶。
她单是知道,昭阳长公主在原着里权势滔天,却也不知道这个名头这么好使。就连向来心高气傲的四皇子,此时也只能往后退一步。
而且,太子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昭阳姑姑要回京了,你若是四处惹事,难免让她不喜。
仅仅只是「不喜」而已,太子却把后果说的这么严重。
可见昭阳长公主不愧为七城之主,地位高到甚至比皇帝更有威慑力。难怪自己抢亲之后,齐皇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谴责了几句罢了。
萧瑾暗自感慨,原主何德何能,居然能抱到这么一条粗壮的大腿。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昭华昭阳两位长公主为什么要护着原主。
只是不管怎样,结果总归是好的。
闹剧落下帷幕,四皇子领着一队卫兵,面色阴沉地走了。
大堂内,虽然苏檀已经极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但太子离开之前,将烟雨楼环顾了一周,便将视线投向了苏檀,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
许是觉得盯着一个女儿家看不太礼貌,之后太子又收回了视线,客气地与白筝说了会儿话,便带着护卫离开了。
只是在太子与苏檀擦肩而过时,苏檀在对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浅淡的薄荷香。
瞬间想起了萧瑾摆在药铺门口的几十盆薄荷,不由得眯了眯眼。
只是表面上,苏檀还是得放下思绪,随着众人一同喊道:「恭送太子殿下。」
待到太子走后,白筝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了。
她转过身,视线扫过各层楼的每一间厢房,以及廊前垂落的竹帘,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气。
白筝望向坐在轮椅上的苏檀,与她对视良久。末了,缓缓说出:「今日天气很好,外面没有下雨,姑娘可以放心地走了。」
苏檀微微一愣,而后拱手道:「多谢白小姐。」
……
梁桥街南面,羊角巷。
传闻这条街巷早些年曾闹过鬼,故而相较于其他街巷,街道上要冷清一些。
苏檀慢悠悠地摇着轮椅,来到了此处。
见着了站在树荫底下的楚韶,再看看被对方拦腰抱起的萧瑾,她丝毫不感到惊讶。
如果萧瑾敢于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梁桥街北面的闹市,那才是真的奇怪。
眼见坐轮椅的正主儿来了,苏檀也不再伪装成残疾人,很干脆地从轮椅上起了身,给萧瑾让位。
对苏檀而言,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只是惊呆了卖字画的书生,下意识地揉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萧瑾离开楚韶的怀抱,坐回了属于自己的轮椅上,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舒舒坦起来了。
苏檀思考着方才所发生的事,一时之间也有些理不清思路。
疑点和谜团太多,更何况那一句「大齐最为尊贵之人」,更是意味深长。倘若是齐皇想要暗杀自己的儿子,未免也太过荒唐。
左思右想,苏檀发现这一切好像也跟她没什么关係,只是因为楚韶现在是萧瑾的王妃,才会多加思考罢了。
不过,她也想知道萧瑾的看法,不由得问:「燕王殿下,接下来您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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