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萧瑾本人,其实也并不确定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但根据网文常见套路,萧瑾可以笃定: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出现一些变数。
至于是往好里变,还是往坏里变,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下一刻,仿佛为了印证萧瑾的话,烟雨楼外蓦地传来了一道声音:「四弟,且慢。」
那道嗓音温润平和,但当萧瑾听到这句话,面上波澜无惊,内心属实是亮起了一道曙光。
来了,搅局者。
此人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入烟雨楼之中,却犹如北风过境,让堂内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爬上楼梯的卫兵被冻住了,险些没拿稳手中兵刃。
就连素来倨傲的四皇子,此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待到转过身时,眉眼间的不爽,却悉数变成了笑意。
微微俯身,对堂下立着的那位行礼,寒暄道:「今儿个这烟雨楼真是好生热闹,太子殿下向来事务繁多,竟也有此閒心,百忙之中抽空来此游玩。」
萧瑾:「……」
把逛青楼说成是游玩,男二这耍嘴皮子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萧瑾其实是最舒服的。
她身为炮灰,同时也身为本次事件最重要的当事人,竟能悠閒地坐在竹帘后听戏,实在是很有福气。
更何况这戏群英荟萃,男主男二女主女配都到齐了,如此盛大的场面,绝对属于有生之年系列。
当事人萧瑾抬头看了一眼楚韶,发现对方似乎有些愣神,心中甚觉惋惜。
可惜女主没有出场的机会,不然肯定分分钟变成修罗场。
只是,按照目前女主严重崩坏的人设来看,这修罗场,强取豪夺不一定是太子和四皇子,反倒更有可能是……楚韶。
楚韶不知道萧瑾的内心会如此激动。
当她听见太子的嗓音时,其实蹙起了眉,连带着看萧瑾的眼神,都充满了不解。
因为楚韶实在不明白,萧瑾为什么会知道苏檀的竹筒里藏着银针,又是为什么能够料到太子一定会来烟雨楼。
片刻后,她的唇边却扬起了微笑。萧瑾身上有太多谜团,如果慢慢地去探寻,其实也算是一件好玩的事。
想到这一点,楚韶垂下眼眸,望向萧瑾,问出了她最感兴趣的谜题。
问法和语气一样温柔:「王爷,您要等的人是太子吗?」ʟᴇxɪ
萧瑾正在借着座椅扶手的断裂处,摩擦缚住双手的白绸。待到尖利的边角割破绸带之后,才淡然地回答了楚韶的问题:「不是。」
楚韶静静地看着萧瑾活动着腕部关节,被绸带捆得久了,肌肤上已经被磨出了些许红痕。
像是涂抹在芍药花瓣上的胭脂,也仿佛滴落在冰菱花上的鲜血。
回忆起旧时那场飘洒的雪,楚韶的耳畔响起了大尧皇宫的歌谣。
那些旋律,楚韶早已记不清了,唯一能够记住的,就是那朵溅满鲜血的冰菱花。
现在的萧瑾让她想起了那朵冰菱花。
萧瑾目前的处境,显然比那朵花更为绝望,但对方似乎并不感到绝望。
这让楚韶意识到,或许萧瑾身上的某种东西像雪一样脆弱,很快就会消融在春日里。
但如果是在凛冽的寒冬,席捲而来的霜刃则会让雪变得更加浩荡,化为不可撼动的坚冰。
不受引诱,不可动摇,这实在是一种坚固不容侵犯的美丽。
想到这里,楚韶望着萧瑾,轻声问:「不是太子,那么您要等的是什么呢?」
割裂成条的白绸飘落在地,萧瑾抚过断裂的扶手,并没有回答楚韶的问题。
这要她怎么解释,毕竟她要等的是剧情。
萧瑾只能抬起头,给予楚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穿书者的基本操作罢了,土着你不懂。
……
大堂内的气氛,并没有楼上这般閒适自在。
只因来者腰缠玉带,蟒袍加身,乃是当朝太子。此人一出现,可比大理寺派来百来名卫兵更具有威慑力。
实际上,太子萧昱的确也带领了一队护卫,不过这些护卫是从神机营里抽调的,在气势上就压了四皇子一大截。
太子先是吩咐这队人马把烟雨楼的封锁给解了,再望向立在楼梯处的四皇子,笑道:「四弟,孤并非前来游玩,只是听闻四弟近来愈发任性了,故而来此瞧一瞧。」
四皇子平生最厌恶太子说他「任性」。
若论及任性,萧瑾比自己任性千百倍,也可恶千百倍,怎么不见这位素有贤名的太子殿下去管一管?
奈何萧昱是当朝太子,是他的兄长。
四皇子即便心中有忿,也只能恭敬地说:「皇兄,这次可不是臣弟任性,而是事出有因。」
太子又笑:「事出何因?」
萧瑾坐在楼阁之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四皇子又把「有人告密,故而替三哥追捕刺客」的理由说了一遍。
因为楚韶在此,萧瑾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心中已经厌倦了被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日子。
如若不是自己此时穿着雪袍,又获得了系统迭加的夹子音,不然肯定会下场,质问四皇子:本王需要你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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