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掌心搭在二丫的额间,滚烫的温度传来,随着咳嗽和冷颤。
典型的伤寒症状。
姜勤怕药材退烧慢,问田婶子家里有没有酒。
田婶子迟疑了一瞬,扣住手指说:「没有。」
「那我回家拿。」姜勤正要出门,就看于策提着酒过来。
「知道你要用就赶紧来过来了。」
姜勤对他笑了下,拿着酒递给田婶子,「你就酒顺着颈部往下擦拭到腹部,咯吱窝也别漏了。」
「谢谢谢谢。」田婶子没忍住哭出来,救命似得抱住酒壶。
「哭哭哭!过节的你哭个屁啊!」一个粗鲁的男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杯酒,「老子高高兴兴喝着酒,你他娘哭丧呢!」
田婶子听这声音身子一抖,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你抱着啥,拿出来!」男人眼睛尖看见了个酒壶子,忙走上前想去拿。
「陈叔,这是我家的酒,准备给二丫退烧用呢。」姜勤上前拦住男人的步子,冷声道。
「退烧?」男人皱了下眉头,「那傻子还需要用酒退烧?你可别懵老子。」
姜勤正打算解释一下,于策抬手按在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
「陈叔,让婶子先进去把二丫的烧退了不是,反正用得也是我家的东西。」于策说着使了个眼神让田婶子进去。
「嘁。」男人撇了下嘴,「你们倒是好心,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还记不记得。」
姜勤听不得这人左一个傻子右一个傻子地叫,回家拿了趟药草给田婶子后就离开。
又过了几日,姜勤回来的路上听说田婶子又被打了,一问陈霁才知道他们家老是欺负田婶子,二丫更是当不存在一般,若不是有个娘护着,早就没了。
姜勤想起前几晚那一幕幕,屋里的人吃着肉喝着汤,旁边还有个火篓子暖着,屋外的人却连一床裹体的被子都没有,极端的对比之下,饶是外人看着都不像话。
但这都不是姜勤能够管的,田婶子没有求助亦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去说道这件事情。
盆里中的韭黄到了时间,姜勤拿起遮光桶,一丛丛黄色韭菜立刻冒出头,像极了立起来的杀马特。
姜勤笑着戳了下嫩苗,依次收割。
韭黄长得极快,生命力又顽强,基本上不需要多加照料。
立冬后有几日好天气,他把收割的韭黄全都带上去镇子上去卖。
过了半月,韭黄的价格依旧高涨,姜勤懒得再去街上叫卖,直接上馆子找采买的人。
因着是韭黄,又是新鲜水嫩,没费多少功夫就卖完,为了之后的韭黄能够顺利卖出,他还和采买商议要不要长期合作。
「不行,这我可不敢。」采买摇摇手,「韭黄也就兴这一阵子,等冬日一过,谁还高价吃这玩意儿。」
「不用,就冬日这段时间,外面价格高,我可以低一成,就当做是给哥的谢礼。」姜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梨子递过去,「您看成吗,哥都是要买的,要是不好,哥和我说一声我立刻换掉。」
采买的人一看是新鲜水果,又听价格的一成归自己还有什么不同意,于是两人就签了契,定下合约。
韭黄一次十斤,一斤三十文,也就是三百文,冬日结束还有四个月,也就是一千二百文,一两二百文。
盖屋子需要三十两,算上之前赚的,还需要二十两银子。
想着未来可以睡上砖瓦房,姜勤简直动力满满。
回去之后,姜勤又搬出一个盆出来种韭黄,要不是考虑到古代没有塑料,他真的想把菜地里全种上,跟聚宝盆一样。
姜勤带着钱回村里,发现村口的大树下围着一群人,嘴里骂咧咧。
他狐疑地看了眼走回家,还没等他走回家,手臂就被一隻瘦弱的手抱住。
他低头一看,是二丫。
「怕。」二丫睁着眼睛看向他,相比于前日,她的手臂也多了几条红痕,衣服倒是添了几件但还是薄得很。
「二丫,你怎么出来了?」姜勤蹲下身问。
「怕。」二丫揪了下他的头髮,一直重复着这个词语。
姜勤安抚地摸了下她的脑袋,四处环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危险,只当她是刚学地哪里的。
他怕又出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这次牵着二丫直接往她家走。
走了一半,二丫忽然停住脚步,大哭起来捏着拳头毫无准头地打向姜勤。
「二丫?」姜勤轻轻捏住她的手,唤着人,二丫还是哭着。
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周围人的眼神里瀰漫起怜悯。
「姜勤,你快鬆开她,等下踢到你哪里可不好。」有个人提醒道。
姜勤没应,二丫看着猛其实力气没多大,况且她身子还抖着,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没过多久,田婶子就来了,她双眼通红,急忙抱住二丫将她搂进怀里,也顾不上这么多人在这便嚎啕大哭。
周围人被这个悽惨的哭声感染,纷纷露出痛惜。
姜勤还没搞清楚状况,看着二丫跟着田婶子一起哭的样子,心莫名一痛。
稍晚些,姜勤才知道,二丫他爹将他卖给了隔壁村的坡子家当媳妇,聘礼都收了,就等过几个月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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