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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平定关陇

议大夫。曹操把阎行同韩遂区别开来,但同时也委婉地警告了阎行,要他尽快摆脱韩遂控制,归附朝廷。

韩遂听说阎行的父亲独没被处死,企图促使曹操将其处死,使阎行死心踏地追随自己,于是强迫阎行娶自己的小女为妻,阎行一时无法拒绝,只得照办。这一来果然引起了曹操的疑心。但过不久,韩遂派阎行驻守西平郡,阎行便率领部众,乘夜攻打韩遂,想杀死韩遂后投归曹操。阎行未能取胜,当即带着家人东奔,受到曹操厚待,被封为列侯。

此事发生后,韩遂十分伤感,叹息说:“大丈夫倒了霉,连女婿都要刀兵相见了!”打算途经羌族聚居的地区南投巴蜀。部将成公英不同意这样做,说:“曹公不能远来,只有夏侯渊一支部队,既无法追击我们,又无法在这里久留。我们可以驻兵羌族地区,等着他们回去。他们回去后,我们就可以召回旧部,安抚羌、胡,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韩遂被说动,于是留下来,同屯据兴国的氐王千万联合,率领万余羌、胡骑兵,逐渐向东发展势力。

建安十九年(214)春,夏侯渊打败从汉中率军前来的马超时,韩遂正驻军显亲。夏侯渊准备乘胜袭取,韩遂闻讯,立即逃走了。夏侯渊追到略阳,离韩遂还有二十多里时,诸将或主张立即对韩遂发起攻击,或主张先攻打兴国氐人。夏侯渊认为,韩遂的部队比较精锐,而兴国的城池又相当坚固,不容易攻克,不如先袭击长离川流域的羌人部落,这些部落的羌人有不少在韩遂军中,得知家乡被攻打的消息,必然要奔回救援,这样韩遂的兵力就单薄了。如果韩遂前往救援,就可在野战中将其消灭。战斗果然是按夏侯渊的预想进行的。曹军攻打长离后,韩遂率军前往救援,双方在旷野相遇,摆开阵势。诸将见韩遂人多,主张先构筑壕堑再与之决战,夏侯渊不同意,立即击鼓进攻,韩遂军无斗志,被打得大败,韩遂只带着少数人马逃到西平。

夏侯渊率军回到略阳,乘胜进围兴国,氐王阿贵被消灭,氐王千万逃去投奔了马超。接着,夏侯渊又率军攻打在高平的匈奴屠各部,将其击溃,缴获了大批粮谷牛马。由于连战皆捷,曹操授予夏侯渊假节的称号。为便于管理,曹操又下令撤消了安东、永阳两郡。

曹操感到同西北少数民族打交道必须持慎重态度,因此当安定太守毌丘兴赴任时,曹操特地把他找来,告诫说:“羌族如果打算同中原交往,应当让他们派人来,我们千万不要派人去。好人是难找的,如果我们派去的不是好人,他就肯定会教唆羌人提出非分的要求,以便自己从中得到好处。我们如果不答应,就会让羌人失望;但如果答应,对国家又没有好处。”

毌丘兴答应了。但他到任后并没有照办,而是擅自派遣校尉范陵到了羌人那里。范陵果然唆使羌人向朝廷提出要求,要让他来做属国都尉。曹操得知此事后,感慨地说:“我预先料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并非我是圣人,只是因为我经历过的事情比别人多罢了!”

马超、韩遂、千万在陇右的势力被平定后,陇右还有一个土皇帝,名叫宋建。三十多年前,宋建乘凉州战乱的机会,纠集一帮人在枹罕建立了一个独立王国,因居于黄河上游,自称“河首平汉王”,并改元建号,设置百官。尽管宋建势力不大,影响有限,但曹操也不允许他继续存在下去,命夏侯渊乘势将其平定。夏侯渊率部从兴国出发,包围了枹罕,十月间将城攻破,杀了宋建和他所设置的百官,捣平了这个“国中之国”。同时,另派张郃平定了河关,渡过黄河进入小湟中地区,迫使河西一带的羌族纷纷投降。又派张既进攻临洮、狄道,将这些地区一一平定。

就这样,曹操前后用不到四年的时间,消灭了关西地区的割据势力,使统一北方的大业向前跨进了一大步。渭南大捷是这场战争能够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此后,镇守关西的夏侯渊则发挥了重要作用。为此,曹操在平定陇右后特地下了一道嘉奖令:

宋建造为乱逆三十余年,渊一举灭之,虎步关右,所向无前。仲尼有言:“吾与尔不如也。”

“吾与尔不如也”语出《论语·公冶长》:“子曰:‘弗如也;吾与女(汝)弗如也。’”原是孔子对子贡说的一句话,意思是他和子贡都不如颜回。曹操借用这句话则可能是对身边的将领说的,意思是他和身边的将领都不如夏侯渊,对夏侯渊所建立的功勋作出了高度评价。

陇右平定后,曹操任命张既为雍州刺史。当时不置凉州,从三辅直到西域,都属雍州统辖。张既是冯翊高陵人,曹操对他说:“你到本州去任职,算得是穿着锦绣衣服在大白天走路了!”意思是到本乡去做官,可以夸耀乡里了。张既在关中任职多年,情况熟悉,后来为稳定关西地区的局势发挥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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