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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亚洲领导人坚称其攻击是以眼还眼，我国政府坚称伊图湾爆炸并非大西洋导弹所引起。然而大多数时间，两国首都都以古怪的迟迟不散的沉默互相对峙，都没有大肆挥舞血淋淋的衬衫，连哭带喊宣扬复仇。无声的暴怒正在蔓延，因为杀戮的种子已经种下，愚蠢依然盛行，但双方都不想引发全面战争。国防部依然处于战备状态。总参谋部发布通告，也可视为请求，意为‘对于当前情况，如果亚洲避免使用最严厉的手段，我们也不会动用’。然而通告进一步补充：‘如果他们使用邪恶的辐射武器，我们也会以牙还牙，让亚洲在未来一千多年都不会出现生命迹象。’

“奇怪的是，最让人失望的消息并非都来自关岛，还有来自新罗马的梵蒂冈。关岛会议结束后，报道称教皇乔治不再为世界和平祈祷。两首特别的弥撒在大教堂回荡：《反异教弥撒》和《战争弥撒》。报告还称，教皇已退隐深山，冥思并祈求正义。

“而今，传言——”

“关掉！”泽奇无力地吼道。

他身边的年轻牧师关掉收音机，睁大眼睛瞪着院长。“我不相信！”

“不信什么？有关教皇的？我也不信。但我之前听说过，而新罗马本有机会否认，可他们一个字都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清楚吗？梵蒂冈外交司已经展开行动了。他们向教皇递交了一份有关关岛会议的报告，显然教皇大为震愕。”

“这是警告啊！这是表态啊！”

“不只是表态那么简单，神父。教皇唱《战争弥撒》可不是想引人注目。另外，大部分人认为，他所唱的‘反对上帝’指的是大洋另一边的敌人，而‘正义’在我们这一边。即使他们知道不是这样，他们还是会这样坚持。”他把脸埋入掌心，上下揉搓，“睡吧。什么是睡觉的滋味，莱希神父，您还记得吗？这十天来，我没见过一张人脸没有黑眼圈的。昨晚我连个瞌睡都没法打，因为客房里有人一直在尖叫。”

“撒旦不是睡魔，这点可以确认了。”

“你干吗老盯着窗外看？”泽奇厉声喝问，“还有，人人都盯着天空看，盯着，琢磨着。要是那魔鬼降临，你们根本就没时间看见它，光芒一闪就完了。所以你最好别再看了，停下来，那不健康。”

莱希神父从窗前离开。“是，尊敬的神父。不过我不是在看那个，我是在看秃鹰。”

“秃鹰？”

“最近这里有很多，整日都不散。几十只秃鹰呢——就在那儿盘旋着。”

“在哪儿？”

“绿星营以南的高速公路上空。”

“那就不是预兆，只说明那些贪婪的家伙胃口好。嘿！我得出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了。”

他在庭院里遇到格拉丝夫人。她正挎着一篮子西红柿，看见院长靠近，就放到了地上。

“我给你们带了些西红柿来，泽奇神父。”她告诉他，“我看见你们的牌子给拿下来啦，门里还有些可怜的闺女，所以我就想你们应该不介意西红柿老太婆进来。我给你带来些西红柿，瞧见没？”

“谢谢您，格拉丝夫人。标记被拿下是因为难民，不过没关系。您得去找埃尔顿修士说西红柿的事，他是负责为厨房采购的。”

“哦，不用买，神父，呵呵！我免费拿来给你们的。你们有这么多张嘴要喂，这么多可怜的东西要照顾，所以这不要钱哪。我该放到哪儿呀？”

“紧急厨房在——算了，搁在这儿吧。我会找人把它们送到客房。”

“我自己提吧，反正我都提了这么老远了。”她说着又拎起来。

“谢谢您，格拉丝夫人。”他转身要走。

“神父，等等！”她喊道，“一分钟，大人，就占用您一分钟——”

院长强忍着快要爆出来的抱怨说：“不好意思啊，格拉丝夫人，不过我也跟您说过——”他顿住了，紧紧盯着瑞琪尔的脸。他想起来，约书亚曾经想象过——难道约书亚修士是对的？但绝对不可能。“这……这是你们教区和主教教区负责的事情，我帮不上——”

“不是，神父，不是那件！”她焦急地说，“我有别的事要请求您。”（另外那个头！它笑了！这次他确定！）“您愿意听我忏悔吗，神父？请原谅我这样打搅您，但我很伤心，自己有那么多不规矩，我想要您赦免我。”

泽奇迟疑了。“为什么不去找西罗神父呢？”

“实话告诉您吧，大人，那个男人就是我罪孽的源头。我去找他本来都是好想法的，可是一看他的脸，我就忘记自己了。上帝爱他，可是我不能。”

“要是他冒犯了您，您必须原谅他。”

“原谅，我当然，当然原谅，只不过要隔着很远的距离。他是我罪孽的源头，我知道，因为我一见他就忍不住乱发脾气。”

泽奇咯咯笑了。“好吧，格拉丝夫人。我会听您忏悔，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先处理。大概半小时后到修女礼拜堂，来第一间忏悔室找我吧，好吗？”

“哎，保佑您啊，神父！”她连连点头。泽奇院长可以发誓，瑞琪尔也在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