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我想请您看看小瑞琪尔。我想替她洗礼,还得命名。我想问您能不能来主持……”
“格拉丝夫人,”他尽量温和地说,“去找你们教区的牧师吧。他会处理这些问题,我没办法。我没有自己的教区——只有修道院,去找圣米迦勒教堂的西罗神父。我们的教堂并没有洗礼盆,还禁止妇女入内,只有廊台算例外。”
“修女礼拜堂有洗礼盆,而且女的可以——”
“那是为西罗神父预备的,不是给我用的。这一定要记录在您自己的教区才行。只有紧急情况我才能……”
“是啊,是啊,我知道。但是我去找了西罗神父。我带了瑞琪尔去教堂,可那傻子不愿意碰她。”
“他拒绝为瑞琪尔施洗?”
“没错,那个蠢货。”
“您正谈论的是一位牧师,格拉丝夫人,他不是一个蠢货,因为我很了解他。他一定有自己拒绝的理由。您要是不同意他的理由,那就去找别人——但不能找修道院的牧师,去和圣梅西教堂的牧师说说看。”
“唉,我也去找过了……”于是她开始没完没了地历数她因为瑞琪尔得不到受洗而进行的大大小小的争论。修士们起初耐心听着,但约书亚盯着她时,突然一把抓住院长的上臂,而且越来越用力,手指渐渐都陷进泽奇的胳膊里。院长吃痛,一脸抽搐,赶紧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指掰开。
“你怎么回事?”他低声问,这时才留意到修士的表情。约书亚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老妇,好像她是个鸡身蛇尾怪。泽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没看见什么比平常奇怪的地方。她的另一个头正被某种面纱半掩着,可约书亚修士应该也见惯了这些。
“对不起,格拉丝夫人。”见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泽奇赶紧趁机打断,“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我可以告诉您:我会给西罗神父打电话说您的事情,不过除了这个我也帮不上忙了。我们会再见的,我确定。”
“谢谢您的好心啊,还有求您留着这些吧。”
“晚安,格拉丝夫人。”
他们步入大门,向餐厅走去。约书亚用手掌根重重拍了太阳穴几下,好像要把什么东西震回原位。
“你干吗那样盯着她?”院长质问,“我觉得那很粗鲁。”
“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那就是没发现了。算了……让它过去吧。不过瑞琪尔是谁?为什么他们不给那个孩子施洗呢?她是那位妇女的女儿吗?”
院长微微咧了咧嘴,但眼里并没有笑意。“格拉丝夫人也这么坚称。可问题是,瑞琪尔到底算她的女儿,算她的姐妹,还是只是她肩膀上多出的一个赘物?这不好说。”
“瑞琪尔——她的另一个头?”
“不要叫这么大声,她还能听见你。”
“她想为那东西施洗?”
“而且急迫得很,你怎么看?这可真是个烦心事。”
“我不知道,我可不想知道。感谢上帝,我不用来判断这件事。要是这跟暹罗连体婴那么简单还好办,可这不一样。老人们说格拉丝夫人出生时还没有瑞琪尔呢。”
“这是农民的谣传!”
“有可能,但有人愿意为此发誓呢。有两颗头的老女人——一颗头还是‘就那么长出来的’,她会有多少个灵魂呢?”
“碰上这种事,就是高层神职人员也要伤透脑筋的,孩子。现在说说你留意到什么了吧,为什么那样盯着她看,还差点儿把我胳膊上的肉给揪下来?”
修士缓缓开口:“它对我笑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笑了?”
“她的另一个,呃——瑞琪尔。她笑了。我想她可能要醒来了。”
院长正走到餐厅门口,听完一把扯住约书亚,惊讶地盯着他。
“她笑了。”修士异常诚恳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你想象的。”
“不,大人。”
“那就当成是你的想象。”
约书亚修士试了试。“我做不到。”他低下头。
院长把老妇捐的硬币倒进济贫箱里。“我们进去吧。”他说。
新餐厅具有多种功能,有铬制设备和精心打造的音效,还有兼具灭菌效果的灯光。被烟熏黑的石头、油脂灯、木制碗,以及那地窖里深藏的陈年干酪一律不见了。除却座位呈“十”字形安置,一侧墙上挂着一排画像,这个地方和一般的工业餐厅别无二致,氛围也和老餐厅大不一样,正如整所修道院的氛围也是今非昔比一样。这么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修士,保护着早已逝去的文明所留下的文化遗产,如今修士们见证了一个更新更强的文明拔地而起。古老的任务已经完成,新的任务已经找到。历史被庄严陈列于玻璃橱窗,供人敬仰。但今时已不同往日,修道院顺应时代潮流,进入铀、钢铁以及炫目的火箭时代。在重工业的咆哮声中,与星际动力转换器的低鸣一道翻转前进。起码在表面上,修道院已与时代融为一体。
“靠近他。”诵经师吟诵着。
吟诵声中,身着长袍的众修士各自站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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