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咬着牙道:「不行,不能由着他二人如此下去,奴婢去找老夫人,若老夫人也不理,奴婢今日就回府寻老爷去……」
香草说完便想往外跑,却被宋挽喊住。
「去同老夫人说什么呢?」
「难不成要让老太太压着他同我圆房?这岂不是更难堪?」
「小姐,那如今该怎么是好?若是那小娼妇诞下庶长子,日后您可怎么办啊?」
「庶长子也占了一个庶字,大不了从族中过继个孩儿。」
见一个两个都红着眼,宋挽笑道:「梳妆了,再磨蹭下去要误了时辰的。」
四个丫鬟瞪着八隻兔儿眼为她梳妆,宋挽先前还撑着笑意,发觉几人未曾注意自己,这才面露一丝惶惶。
书上说夫者,天也。
天不可违,夫不可离,却不曾说过如她这般的情况要如何。
娘亲未教过她,她也不敢将这些事同姑母说,而父兄虽待她十分好,天下却也没有女儿家回门诉苦房中事的道理。
她是穿着一身白衣嫁来侯府的,新婚那日也未有婆子同她说过,日后要如何同夫君相处,一切只能凭她自己。
宋挽看着镜中人,微微抿唇。
梳妆过后,宋挽同蘅芷蘅芜出了屋子,江行简一如往昔在院中等她,她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自己主动牵他的手,却被甩开的场景。
熟悉的羞耻感席捲全身,宋挽只觉手脚僵硬,喉间发紧。
她活了一十八载,从未如此愧恨过自己那日的行为。
走至江行简身后两步远,宋挽敛声静气,满心的不自在。
「夫君先请。」
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江行简眉宇间几不可查的一皱。
他向前一步,宋挽忙后退一步。
江行简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你……」
「祖母怕是已经等着了,耽误了时辰不好。」
说完站在他身后,江行简沉默一瞬,转身去了江老夫人的福鹤堂。
如今虽是宋挽掌管府中对牌,但侯府真正掌权之人仍是江老夫人。
府里有旧例的事宜自可遵守旧规,但如给仆从增长月银,以及放奴仆归家之事,还是要得到老夫人首肯。这些事宋挽提前打过招呼,但真落实到实处,仍要跟江老夫人禀告一二。
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时间,江行简陪在一旁,见她讲得口都干了,便顺手递给她一杯茶。
看着男人手掌,宋挽怔愣一瞬,未抬手去接。
江行简挑眉,略一思索后将那茶盏放在了茶几上。宋挽本不欲喝,可见江老夫人同江母都盯着自己,这才脸色微红的执起轻抿一口。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葭玥见江行简从福鹤堂回来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出声询问。
江行简回神,并未说他觉得今日的宋挽性情怪异,让人琢磨不透。
「你捧着帐本看了一上午,可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儿?不如你同我说说,我也好给你出个主意。」
江行简想她平日就有些奇巧主意,又有心哄她打发时间,便将府中近况同林葭玥粗粗说了一遍,又说了几句前些日子宋挽处理的结果。
听完后,林葭玥拿过帐本,又从房中找来一根裹着几层布的细细炭条,在纸上快速计算起来。
「我的天啊,侯府如今入不敷出,这么点收入怎么支撑这么大的开销?这样下去,怕是再有个几年就得坐吃山空了。」
江行简淡笑:「确是如此。」
林葭玥微微勾唇:「我有办法扭亏为盈,你信不信?」
「你有办法?」
「当然了,可是……我不告诉你。」
林葭玥丢下手中炭条,似笑非笑道:「反正现在侯府也不是我当家,既然老夫人同夫人那么相信主院那个,那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去咯。」
江行简淡笑,不发一言。
「怎么,你不信我有办法扭亏为盈?还是说你觉得宋挽做的很好?」
她声音略高了些,江行简道:「你病还未愈,再去歇歇。」
林葭玥单手撑着下巴,眨着一双圆眼笑盈盈看着江行简:「你可知道什么叫开源节流?」
「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
江行简放下手中帐册,问道:「此话出自荀子富国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
林葭玥一顿,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开源节流来源自后世经济学,如今听江行简这样说,竟有些尴尬。
随后,林葭玥哼道:「你知道,那宋挽总不知道了吧?如果她知道又怎么会想出那么笨的法子?与其节流,不如开源,更何况你看她节那三两二两的手笔,要什么时候才能堵上侯府的窟窿?」
第27章 风骨
江行简笑笑,低头自顾自拨弄算盘。
林葭玥不满他的举动,啪一声按住了算盘珠子,江行简微一皱眉,终是未发作出来。
「我说我有办法为侯府开源,你不信?」
被江行简的淡漠模样激起几分斗志,林葭玥道:「我好歹也……管理过好几个商铺,这点经验还是有的,不说比别人强,但比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宅闺秀,应当还是厉害上不少的。」
江行简深吸一口气:「此话日后休要再提,女子抛头露面绝非礼数,更不要说涉及商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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