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次序规矩就好像是礼。
以律而护礼,政事之道。”
那老丈叹道:“小老儿对政事可不大懂。
龙伯说它是政事,那便是政事吧。
律是什么?那是告诉人哪些事做不得。
礼又是什么?那是告诉人哪些事必须去做。
天下列国皆是如此,那么每一个人的自然之道又在哪里?”伍封和楚月儿都思索起来。
老丈又道:“如果小老儿不去剪下竹叶,应是符合自然之道了吧?这么一来,又大生弊处。
譬如眼前这株矮竹枝叶甚密,不免遮住了许多日光,竹下的这些花被迫往旁边往长里生长,花茎想长一些,从土中吸水又多了。
花根比草根要深,花取水多了,那么花下的的小草所用的水便少了。
如此一来,强弱便分辨了,竹最强,花次之,草至弱。”
伍封点头道:“老丈剪竹叶叶,是为了减强而益弱?”老丈道:“前些日小老儿竹叶剪去些,日光能多透入花上;花得了日光,便不用拼命生长,这就少了许多吸水;小草水多了,便生得繁茂。
但那日小夫人一说,小老儿又有些迷惑了。”
楚月儿问道:“老丈迷惑的想必是何谓自然了。”
老丈点头道:“老夫一直以为,天生万物,自当一体相代。
今竹强草弱,强者多光、多吸水,弱者少光、少吸水,似不公平。
既便同样是竹,光和吸水也有多少之别,按理是光水均之,以为自然,此之谓为公平。
公平者,人与物均所求之,乃是自然。”
伍封摇头道:“老丈请恕晚辈直言,晚辈以为,公平当然是自然之法则,然后光水均之绝非公平,仅是平均而已。
譬如竹大草小,若光水均之,则竹不以为生,草肆加兹长,反失公平之道。
同样是竹,因地处不同,光水自然有异。
草木如此,人亦然。
譬如说晚辈生得高大些,制衣绢丝便要广些,若授以与月儿同样大小的绢丝,不免衣不裹体。
又如孪生兄弟二人,一人勤而富,一人惰而贫,强要平均,则对勤者不公,对惰者耸恿。”
老丈点头道:“龙伯言之有理。
那日听小夫人说过之后,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知道万物顺其争竞,方为生化之道。
然而人喜争竞,如若顺之,强者益强,弱者益弱,如何是好?”楚月儿道:“如此就需要礼和律了。”
伍封道:“人有贪念,礼者教人因势利导,律者惩人非份之举,这都是使人趋向自然。
只不过礼和律都是人定的,未必全部合乎自然,是以不尽公平。
正因不尽公平,便显得不尽自然。
不过这是因礼律制定不善所至,而非以礼律约束是不自然的。”
楚月儿道:“接舆师父曾说老子教人不争,常被人笑。
曾有人说,人无争竟之心,何以自强?人人皆弱,则不复存天地之间。
月儿原来总想不明白,今日才知道老子教人不争,并非不要人争竞,而是不要人贪图不属自己之物。”
老丈笑道:“小老儿以前也是这么想,以为退而无为,才是不争,才是自然,才合于道,现在才知道想错了。
老子曰:‘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
’那是说明了要有所为,但不要过份。
竹、花、草各有生长之道,各有所为,才有其强弱,若是竹杀花、花残草,那便是争了,但小老儿从未见过如此情形。
今日想得明白,便无须以剪修枝叶叶了。”
伍封问道:“老丈见识过人,晚辈不才,敢问老丈名讳?”老丈缓缓转身,道:“小老儿名喜,官居西城关尹,守成周西门,故人称为关喜或关尹喜。”
伍封和楚月儿连忙见礼,楚月儿道:“原来是师伯,先师是接舆先生。”
关喜微微一震,长叹道:“接舆死了么?”楚月儿垂泪道:“师父是被董梧所伤,逝于晋国。”
关喜点了点头,道:“接舆曾来见过我,说话古怪,现在想来,才知道他已经决心去找支离益的董梧了。”
伍封道:“原来老丈是老子高弟,怪不得谈吐见识不凡。”
关喜还礼道:“不敢,我这点学问,比龙伯和月儿差多了,若非你们二人指点,我至今还不知道何谓自然哩!接舆说过并未行过收徒之礼,月儿无须叫我师伯。”
他叹了口气,又道:“我拜师数十年,学而不得其道。
因而想辞官,王子仁却不许,只好告假在此请师父指教。
师父让我修整花草,其实是想让我借此悟道,可我却浑然不觉其中真意,竟以刀剪修叶,以致连月儿也一眼就看出不合于道。
那日你们随口说话,我却大有启发。
既明此道,我明日也该回西门城关去了。”
楚月儿道:“月儿和夫君多番前来,想求见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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