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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青春期运气逆转

新检查我们这12个月以来每笔发货清单,她再输入实际发货的销售额。

“我一点不在乎售出的颜色、款式和数量,只需要报给我发货清单号和总额。”我对利萨说。

每周五,我要乘坐的回家的火车驶出阿纳海姆时,我还在比照发货清单和电脑打印材料,校对修改,火车驶入德尔马时把材料都收拾起来。我们一岁大的孩子埃里卡扑进我的怀里,劳拉开车带我们回家时,我尽量掩饰我的疲惫。有大概六个月,每个周六我都直接睡过去了,周日中午前后安排些陪伴家人活动时间。

五月初,我们快要完成所有订单的输入工作,这时利萨给我打来电话:“电脑崩溃了。”

“哦,好,”我平静地回答道。“那就回到上次你恢复电脑的时间,从那儿继续。”

“恢复?”她说。

“哦,上帝啊……就从第一张发货清单开始吧,我们从头来。”

我做注册会计师的第六感告诉我,结果不会好。我的本能告诉我会有9万美元的亏空。我给鲍勃·伦敦打电话,他是我们以前的仓库经理,也是尼尔的好朋友,想听听他的建议,该怎么告诉德拉这件事。

就在这时,鲍勃告诉我别人说的话:大家对我管理业务感觉非常不好。他们觉得我没有征求德拉意见就雇用了审计师和律师,说我和保罗密谋窃取公司,说我打算如果德拉不把一切卖给我就会起诉她,说我背着德拉解雇了鲍勃等。

鲍勃的话如同一颗炸弹。我没有关注周围人的言行,他们居然这么胡乱误解我这些周忙到累死的动机,我想想就吓得不寒而栗。

因为害怕担心未知的事情,就会得妄想症。我自己害怕不了解公司的处境,一天14个小时低头工作,竭力搞明白账目和法律问题。我太专注了,没有意识到我自己不与他人交流会让他人害怕。诚实的交流总能让人豁然开朗,从这件事我明白要和关键人物保持沟通联系,尤其是情况不太顺利时。

与此同时,我觉得在外人面前我必须撑起门面,让他们觉得UGG一切运转正常。保罗的销售力量开足马力工作,新订单总额即将超过我们在滑雪用品展上创下的33万美元。达娜·哈奇是来自极限运动行业的销售代表,她加入我们来服务冲浪市场,那之前一直是我的工作。达娜金发碧眼,聪明活泼,而且已经认识我们的大部分零售商,所以非常适合接替我跑销售。

梅纳德·卡特维特,那位专做保险方面的律师,打电话汇报说泛美人寿保险来信了,拒绝赔付尼尔的保单。他说:“别担心。他们总是先拒绝,看看你是否愿意就此放弃再不争取。我会跟进的,让他们知道我们会争取的。”

我们还在装运零散的订货,但是号码不齐,我给乔治传真了订单。

他迅速回复了传真,语气冰冷,很有法律味道,不像以前我们熟悉的乔治,传真里说:“以目前的事态,我再发货是不负责任的。”

尽管我同意他的话,我还是一颤,怀疑这可能是第一次警告,让我们明白他在考虑不跟我们合作了。

这时我意外地接到UGHS新老板彼得·拉芬的电话,他说已经辞退瓦莱丽,问我是否感兴趣加入他的生意。对这个机会,我垂涎三尺,多美好的建议,终于战胜瓦莱丽了,可是现在UGG陷入困局了,我这么做太荒唐了。我告诉他我得考虑考虑,得和合伙人沟通。这件事我就此打住,再没继续。事实上,好几个月后我们才能商议此事。

··· ···

1987年5月下旬,某天凌晨1:30,我终于按下计算器,显示亏损7.9万美元。UGG美国没救了。

我筋疲力尽,但是我还是驱车回到了柳卡迪亚的家,3:30左右到家扑到床上。路上,我满脑子焦躁不堪,疑问一股脑袭上心头:我应该放弃吗?UGG资不抵债了!我讨厌在阿纳海姆工作!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办企业的各种复杂事情。我才拥有企业25%的股份,那我这么卖命工作是欠德拉的吗?UGG还能盈利吗?

我累坏了,嗓子不舒服,只有努力想办法让嗓子康复,但是感觉抗生素好像没什么用,只能让我远离家人。我跟劳拉商量了各种选择,明白我不可能再找一份稳定的会计师工作。我们还商量了其他生意机会,但是没有哪个能比得上UGG的前景,如果UGG能够顺利融资。

销售季前的订单很旺,我们估计本季销售额能达到300万美元。浪费掉这么好的前景是犯罪啊。另一方面,因为没有钱,UGG就要走向灭亡,我和德拉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我打电话给艾伦·格林威,想听听他的建议。他让我写个商业计划,暗示他可能会参与融资。这一线希望就像急流中的救命木头。我打电话给德拉,告诉她唯一的我想做的办法,现实地说也是唯一让她有所得的办法(尼尔的资产都套进企业里了),是我彻底收购她的股权。

保罗·巴斯曼打来电话,给我读了一封不留情面的信,是德拉的律师传真给德拉、乔和保罗的,信里警告他们:“保护自己,免得受布莱恩·史密斯的伤害……布莱恩试图窃取企业,将撤销商标。”我让保罗召集会议,我第二天要和德拉及她的律师见面。

在德拉律师的办公室,气氛更为现实。德拉已经接受现实,即使她保有企业,她也一点不了解怎样管理运营。她和她的律师意识到我是他们最有希望把剩余库存变现,减少目前的经常性支出。的确没有什么可谈的,她同意股权收购。

开车回柳卡迪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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