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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青春期运气逆转

1988年——销售额160万美元

少有人不经历彻底心碎或挫折就能走向成熟。仅仅因为一件未能预测到的不可控事件,巨大的成功也会突然走向失败。

1988年初,一切良好。我和尼尔·费林签署了文件,买入UGG美国股份有限公司25%的股份。我更改了公司商标。尼尔也收购了保罗·巴斯曼和乔·马卡卢斯基持有的股份,并保留了保罗的销售部经理职位。现在我沉醉于定期收到佣金支票,预计未来几个月能收到近10万美元。但是随着我成为公司股东,我又得开始做管理性事务,生活更忙了。

我的第一笔订单是“要领先,跑得要更快”。竞争对手们在抄袭我们的款式和颜色,我们就把浅红褐色改成了浅棕色,而且第一次尝试一种起名为木炭的灰色,还有黑色。

我的佣金支票每月超过两万美元。仓库员工搞定一月的货物后,我和劳拉决定回澳大利亚短暂待一段,把女儿带给家人看看。十年来第一次,我们很乐观,不用操心各种账单。有这么几天不用管生意,梦寐以求的甩掉经济负担,终于实现了,享受自由的愉悦,心里备感轻松。

回来后,照例去仓库看看,我发现尼尔坐在他办公室附近的台阶顶上。尼尔的老朋友——仓库经理鲍勃·伦敦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前一周末他和尼尔参加了摩托车越野赛。尼尔非常喜欢骑自行车,刚完成了一个比赛,这时鲍勃发现他坐在车旁的地上,自行车平躺着,一半车体举进了车里,一半在外面。尼尔说他没有力气再把自行车放进车里去。

一周后,尼尔跟我说:“我们需要买人寿保险。”

他叫来他的一个在泛美保险公司卖保险的朋友,我们填了表。我做了体检,尼尔没做。我记得当时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只有尼尔和我买保险,而保罗和乔没一起买呢?

··· ···

让我惊讶的是,我在澳大利亚时,尼尔从竞争对手格里格·约翰逊购入了1500双靴子。格里格这个零售商是不会从供货商那里买来仿冒靴子,然后贴上他自己的品牌“澳特拜克”后再出售的。尼尔购入了格里格的剩余库存,价格大约是乡村皮革制品公司的四分之一。这批货质量不错,尼尔已经物色了专做清仓出售的买家,可以全部买走这批货。

二月下旬的一个周六,我租了辆卡车,开着去格里格的仓库,在圣地亚哥北面的威斯塔。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羊皮靴市场,当然不会喜欢他,不过我和格里格竟然一下就很合得来。我把靴子装进卡车,运到阿纳海姆,然后接着在仓库里整理这些货。

黄昏时分,我开车穿过圣克莱蒙特回家,这时我新装的车载电话显示来电,劳拉哭着打来电话。

尼尔死了。他参加摩托车越野赛,死于严重的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时医生宣布死亡。

有那么几分钟,我的大脑一片麻木,然后我才缓过神来把情况连起来做出推断。我想,他是早知道的。回想起我多少次批评他,让他加入健康俱乐部,他只是一笑了之。这是他买保险的原因吗?他预料到来日不多?他没有把他的担心告诉任何人,是怕拿不到保险赔付吗?

也许我本应该想到他的家人,思索人生的无常。可是,从我的世界出发,一开始的几分钟里我满脑子想的是:这对我和劳拉有什么影响?

我的特许使用费支票会怎样?尼尔买下保罗和乔持有的股份,他们的协议进展到什么状态了?

我安慰了劳拉,然后开始打电话。我给尼尔的妻子德拉打电话,和她约周一一早见面。我给保罗打电话,给乔治·伯彻打电话,乔治极为震惊和难过。乔治和我打交道五年了,心里一直不踏实。他的货款现金流刚能落实可靠,就又没着落了。我让他把尚未付款的发货单都寄给我,向他保证我随后一周会把事情查清楚。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浑身打了个寒战,也许这是跟鸡皮疙瘩的相反的提示,鸡皮疙瘩总是提醒黄金机会来临。这次的寒战是种预示,预示着我很快要有麻烦,要放低姿态,要坚强,要有智慧。

我在仓库见德拉时,很显然并不清楚尼尔生意上的事情,我保证尽量保障正常运转,保障公司财务稳定。德拉证实了我的猜测,尼尔一直在私人资助公司运营,他的主要财产都压在UGG公司里。我和德拉成为UGG美国股份有限公司的共同股东,条件是我搞清楚尼尔收购保罗和乔的股份的事进展到什么阶段。我和德拉一起召集员工大会,号召大家继续努力,如尼尔所希望的那样。

危机时期,譬如重要股东去世,如果创始人在创业之初就有所计划,或者随着公司成熟起来改变所有权结构,事态就能比较平稳。常见做法是:订立股份收购机制,以备后人遵照,常备好保单,保险赔付可作现金用。你常常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与已故合伙人的继承人合作,继承人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感谢上帝我们还有库存,而且还有几批货在澳大利亚发来的路上。

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到不中断给客户的发货,现金流就不会中断。

滑雪行业展要在三月举行,只剩一周了,现在成为头等大事。保罗和他妻子玛利亚去参加尼尔的葬礼,我们其余人都赶赴拉斯维加斯。

这次展会的亮点,除了有“夏威夷热带”日光防护品公司的女郎在UGG展台周围展示,还有吉姆·惠特克也来到了展台。吉姆是第一个登顶珠峰的美国人,他从侄子那儿听说了UGG,他的侄子两年前来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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