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那么粗鲁的,怪不得我们阡冶看不上你。」
秦陌芫眼睫一颤,不停的吃着。
是呀,她粗鲁。
和颜攸淸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其实,扮男人时间长了,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
「我吃饱了。」放下碗筷,她跑出去。
身后传来无绝的声音,「待会将院落扫干净了。」
「知道了!」她回了一句。
半下午都没见阡冶的踪影。
院落刚扫了一半,诸葛千廷就来了。
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进了房间,不等她挣开,对方已经放开了她。
她蹙眉,有些不悦,「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诸葛千廷急的瞪着她,「你还不赶紧行动?方才我可是在佛殿外面亲眼看到好多公子哥起鬨,说二哥要和颜攸淸成婚。」
成婚!
她冷笑,「就算是成婚,我也要去坏了这场婚礼!」
诸葛千廷讽刺的看着他,「你怎么抢?别忘了你可是南戎太子,光明大抢亲,会让全天下人笑话,你有断袖之癖,还连累了二哥。」
秦陌芫敛眸,转身看向窗外,周身的气息变的有些压抑。
其实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几日她能感觉到,阡冶对她很冷漠,冷漠到将她拒绝在外。
诸葛千廷走上来,凑到她身边悄声说了一句,「要不要本王帮你想个办法?」
她侧眸,目光疑惑,「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笑的贼兮兮的,「先斩后奏,下手为强。」
看着他眉心处跳着猥琐的笑意,秦陌芫骤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讥讽道,「你对蓝蜀冉用过?」
诸葛千廷当即脸色一变,冷哼道,「本王倒是想,这不是怕将他给逼疯了吗。」
秦陌芫冷嗤,「你也不怕我把你二哥逼疯了。」
诸葛千廷笑的不怀好意,「你和二哥是情投意合,二哥心里指不定巴不得呢。」
巴不得吗?
笑话!
她现在只感觉阡冶将她摒弃在他的世界外。
诸葛千廷挑眉,笑道,「想不想吃好东西?」
秦陌芫蹙眉,疑惑的看着他。
诸葛千廷忽然从身后取出一个油纸包,缓缓打开。
顿时,烤的金黄的烤鸭撞进秦陌芫的视线里。
这两日吃素食真是嘴里都淡的发慌。
「吃,有肉不吃脑子有病。」
两人走到桌子旁,洗净了手,吃着烤鸭。
忽然间院落传来声音,「主持,二王爷,大小姐。」
靠!
两人顿时惊的相望着。
只听外面响起无绝主持的咆哮声,「秦陌芫,为何院子就扫了一半?你人呢,出来!」
秦陌芫?
颜攸淸蓦然间想起,这不是凤城土匪吗?
去年,二王爷还是阡冶禅师,可谓是很护着这位土匪。
怎么她跑到檀寒寺来了?
而且看两人的关係似乎不如去年,冷淡了许多。
院落空无一人,只有扔在地上的扫帚。
无绝气的吹鬍子瞪眼,朝着秦陌芫的禅房而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面的两人慌了。
房间还飘着烤鸭的肉香味,一旦打开房门,绝对闻的到。
诸葛千廷忽然跳起来,将琉璃灯里的烛火倒在书桌上,点燃了书卷。
禅房内顿时腾起书卷被烧的味道,压盖了烤鸭的肉香。
秦陌芫看了眼他们两人手里的油渍,还有唇上的油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慌了!
诸葛千廷衝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假装睡觉。」
于是,拽着她一起跳到榻上,两人盖上薄被。
诸葛千廷躲在里面,秦陌芫侧着身子为挡住他的身影。
同时,禅房门被推开,一股烟味飘了出去。
他大惊道,「怎么着火了?这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门外蓦然走来一道身影,白袍轻盪,凤眸清冷的看着禅房内。
室内,秦陌芫心跳突突的。
她假装睡意朦胧的问了一句,「谁呀?」
房外的人这才看到室内榻上的身影。
无绝气的吼道,「院子扫了一般就睡觉,屋里着火了也不知道,也不怕烧死你!」
秦陌芫委屈巴巴的瘪嘴,「我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目光所及,忽然看到无绝身侧的一截白袍飘荡。
那白袍,是阡冶?
完了!
可不能让他们进来,若是看到诸葛千廷就完了。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有些事偏偏就要和她做对。
原本藏在身后的诸葛千廷忽然尖叫一声,而后,跳起来蹦下榻,大喊道,「秦陌芫,你榻上竟然有老鼠!」
老鼠?
她蓦然间想起,那哪是老鼠,不过是她用灰色手帕迭的老鼠而已!
是她閒来无事迭着玩的,这蠢货真假都认识了吗?
诸葛千廷站在地上,手里还捧着油纸包,肉香味溢了出来。
他颤抖的看了眼立在门内,周身气息寒凉如冰的诸葛榕斓,低声道,「二哥。」
无绝怪异的看了眼秦陌芫,那眼神说不清什么情绪。
秦陌芫见揭露了,气的咬牙,走下榻直接对着诸葛千廷踹了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诸葛千廷被踹的踉跄了几步,恼怒的瞪了眼她。
秦陌芫亦是瞪着他。
诸葛榕斓薄唇紧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那神色里只有对方能看懂。
男人低喝一声,「诸葛千廷,别忘了你的身份,在檀寒寺食荤可是犯忌,出去给后厨的缸里全部挑满水!」
什么?
檀寒寺的后厨,缸里挑满水?
檀寒寺那么大,后厨那么大,要几时才能挑满?
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忤逆二哥,只能怯生生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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