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徐香缭绕。
垂帘后,太后双眸轻阖,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
指尖轻轻捻着佛珠,眉心一会舒展一会紧拧。
似是不安,却又在强自抑着。
两名宫女分别跪在两侧,双手轻轻的为她敲打着双腿。
低眉敛目,安分做着手里的事。
太后微微抬手,一旁的蔡嬷嬷上前,双手扶住她的手臂,恭敬道,「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蔡嬷嬷眼神一扫,两名宫女授意,行了一礼,起身恭敬退了出去。
太后坐起身,指尖始终心神不宁的捻着佛珠。
她蹙眉,冷声道,「你去看看桂嬷嬷怎么还没回来。」
蔡嬷嬷收回手,恭敬应声,「是。」
当她走到永安外时,刚好看到桂嬷嬷跑到了永安宫的外面。
双脸红肿,身子一摇一晃的,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老奴不懂礼数,狗仗人势,坏了北凉皇宫的规矩……」
不停的重复念着,时不时走过的宫女太监都眼神各异的看着。
身后有两个禁卫军跟着,一旦她停下来便会被禁卫军呵斥。
她这条老命迟早得交代在这里。
皇宫这么大,不吃不喝,一直跑着喊着,不到两天,就会没命。
桂嬷嬷转头看向站在永安宫外的蔡嬷嬷。
刚想要她开口向太后求情,忽然想到此事因她而起,害的太后娘娘丢了脸面,怎么还会帮她?
于是紧咬着牙,继续边跑边喊。
蔡嬷嬷脸色一变,扫了眼远处时不时看向桂嬷嬷的宫女太监,转身快步朝着永安宫内而去。
当蔡嬷嬷跑进寝殿,将看到的事情尽数说完后,太后脸色变了。
她脸色沉怒,将手里的佛珠狠狠掷在桌上,「反了天了,这皇帝是当众让哀家丢人吗?」
太后气的站起身,蔡嬷嬷急忙上前扶着。
她气的胸腔起伏不定,「那个废物,让她办点小事都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蔡嬷嬷附耳道,「太后娘娘,此事老奴觉得不简单,以皇上的手段,他不会当众让太后娘娘难堪,这其中必有其他原因。」
太后脸色阴沉,却也沉得住气。
她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这次若是找皇帝理论,她讨不得好。
太后看向外面,语气裹着冷肃的寒意,「你去外面打听下,究竟怎么回事。」
蔡嬷嬷恭敬应声,「是。」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蔡嬷嬷急匆匆的回来了。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走到太后跟前,躬身道,「太后娘娘,老奴打探到了。」
太后凝眉,手握茶盏,轻轻抚着茶盖,「说。」
蔡嬷嬷低声道,「那人说,是桂嬷嬷对南戎太子不敬,南戎太子直接去见了皇上讨个公道,皇上便交给南戎太子让她看着处罚。」
太后凛眸,将茶盏重重掷在桌上,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所以对哀家的警告,对永安宫的讽刺和笑话都是南戎太子所为?」
蔡嬷嬷低声道,「是。」
是?
呵!
太后手臂微阳,放在桌上的茶水骤然落在地上。
茶盏破裂四散,茶水溅了出来。
蔡嬷嬷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太后冷冷望着宫外,眉心紧拧,泛着阴毒。
一个别国的太子怎么有能耐敢堂而皇之的惩罚她的奴才,还这般打她的脸面。
没有皇帝的授意,南戎太子胆子再大也翻不了天去!
皇帝这是借了南戎太子的手来警醒她,她岂会看不出来?
先是诸葛榕斓以阡冶的身份骗了她这么多年,让她对楚妃的儿子恭敬对待了多年,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皇帝明知道阡冶就是诸葛榕斓,还暗中庇护,若非她查出蛛丝马迹,直到阡冶恢復身份她才能得知。
再是一个凤城土匪,三番四次的和诸葛榕斓混在一起。
没想到一个土匪还是南戎的太子,更是南戎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如今到了北凉,在她头上动土,和诸葛榕斓联起手来对付她。
一个北凉受宠的二王爷,一个南戎受宠的太子,两人若是联合在一起,北凉储君之位诸葛辰风哪里还有机会?
如今丞相那个老东西想着法的让颜攸淸攀上诸葛榕斓这个高枝。
若是诸葛榕斓再有丞相那老东西的相助,诸葛辰风毫无胜算。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更不会再让楚家的人骑到她头上!
太后冷眉,「你还查探到什么消息了?」
蔡嬷嬷恭敬道,「回太后,老奴听说了一件事。」
见到太后的手势,她走了过去,将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翌日,檀寒寺的人派人来接走了诸葛榕斓。
因为无绝大师回来,思念二王爷,便将其街道檀寒寺叙旧。
思念?
叙旧?
秦陌芫走在街头,满满的讽刺。
只怕无痕老东西又想出什么阴招了。
行走间,手腕蓦然一紧,还未回神便被人拉到一旁的小巷内。
秦陌芫一怔,抬眸看着对面的人。
正是诸葛千廷。
那一双圆碌碌的双眸瞪着她,质问道,「你有没有将我的伪装告诉二哥?」
双眸危险眯起,那架势,若是她敢说告诉了,诸葛千廷绝对要和她干仗。
眉眼一弯,她扫了眼诸葛千廷身前,对方却是惊的往后一跳。
双手护住身前,怒斥一句,「臭流氓,往哪看呢?」
秦陌芫弯头,「啧啧」摇头,「诸葛千廷,你藏的够深的呀。」
诸葛千廷扬眉,「本王如何关你何事?你就说,你有没有告诉二哥本王的伪装?」
秦陌芫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愣是让诸葛千廷慌了。
她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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