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你中毒,如今又怎会身子这般赢弱?」
诸葛榕斓忽然轻笑,笑意低敛,透着说不出的讽意。
无痕蹙眉,有些不悦,「你笑什么?」
男人起身,站在凉亭下,负手而立。
夜风轻盪,白袍披风微盪,男人周身亦是萦绕着寡淡凉薄的气息。
他说,「当年本王母妃将他们安置在安全之地,但因为锦长思的贪玩,让锦氏夫妇跑出来寻找,遇到敌人,被围剿,母妃与外祖父为了就他们,深陷危险,的确,最后是锦氏夫妇为了让母妃与外祖父安全离开,以身挡敌,这一切根本原因是因为谁?」
无痕脸色微变,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男人讥讽冷笑,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年锦长思为本王中毒,难道不是无痕大师的手笔吗?为的就是让本王愧对锦家,照顾锦长思,这二十多年了,本王该做的都做了。」
男人逼近他,双手撑在石桌上,凤眸冰冷,「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于锦家的恩情本王已经还完了,但若是你与锦长思再妄想动秦陌芫一分,本王绝不会对你们留有一丝情面!」
无痕脸色阴沉,攥着佛珠的手用了力道。
「榕斓,你别忘了你母妃当年对你说过的话,她要你一生一世,好好照顾长思。」
一声嗤笑溢出薄唇,男人直起身,看着远方,「二十多年了,本王护她安然,若是她能安分,本王会护她一世周全。」
诸葛榕斓转身离开,在走下台阶时,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虽在三朝皇帝眼里地位很高,但若是你敢动秦陌芫,即便父皇冷落本王,本王也会杀了你,本王一路走来靠的不是父皇的庇佑,这皇位本王想拿,随时可以拿到手!」
无痕脸色青紫,站起身,转身看着渐渐走远的男人。
目光冷沉,泛着无人能懂的情绪。
南戎的天变了。
南戎皇帝驾崩,临死前传了一道口谕,由四王爷慕容燕璃继承皇位。
但朝中的大臣都知晓,那一晚的祁安城有多么的血腥!
原本在胥城的笙帡大将军,带着几万精兵闯入祁安城。
四王爷慕容燕璃与笙帡里应外合。
白宰相与统领贺曳蒲一起守护祁安城,原本双方僵持平手。
但原本保持中立的镇北侯韩九忱忽然倒戈四王爷。
贺曳蒲战亡,白宰相下落不明。
慕容燕璃下令围剿锦陌山庄,却被锦陌山庄的人阻挡在外,迟迟攻打不下。
当秦陌芫回到祁安城时,听到的便是这些消息。
一身女装,脸上蒙面,一双水眸盛满泪水,看着皇城的城门。
为什么?
仅仅只是十天,一切都变了!
四王爷慕容燕璃……
眼睫轻颤,泪水滑落。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不谙世事,云淡风轻。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她更没想到笙帡会和慕容燕璃联合在一起。
父皇……
那个疼她入骨的父皇没了,被慕容燕璃与笙帡害死了。
白梓墨也下落不明。
他会不会出事了?
不要……
父皇已经没了,他千万不能出事!
秦陌芫靠近皇城,作势要衝进去。
腰身蓦然一紧,下一瞬便被一股力道箍在怀里。
飞身而起,待她看清周围的景物时,已经在一处屋子了。
男人鬆开她,沉声低斥,「你疯了?」
秦陌芫转身,看着身后身形修长的男人,扬手一巴掌狠狠扇过去,「韩九忱!」
她可是打听的清楚,若非是韩九忱倒戈慕容燕璃,他怎么会坐上皇位?
白梓墨又如何会下落不明?
男人被打的脸偏向一旁,薄薄的唇角沁着一丝血痕。
眉眼轻敛,薄唇噙着冷嘲的弧度。
他蓦然伸手攥住秦陌芫的手腕,带着她走出房外。
秦陌芫挣脱着,冷冷嘲笑,「怎么?想要将我送给慕容燕璃讨功劳?」
韩九忱脸色沉寒,缄默不语,一直将她拉在府外。
而后,将她丢进马车,沉声吩咐,「去城外。」
秦陌芫想动却无法动弹,被韩九忱点了穴位。
她恨恨的瞪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韩九忱俊眉紧拢,捏着眉心,声音有些疲惫,「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隐忍着泪水,问了一句,「白梓墨在哪里?」
韩九忱眉心紧拢,薄唇紧抿着。
半晌,他回了一句,「白梓墨不会死,他可是锦陌山庄的庄主。」
秦陌芫嘶吼,脸色苍白到极致,「我问你他现在在哪里?!」
男人敛眸,復而抬眸,黑眸深深凝着她,「不知道。」
不知道?
那是不是证明他还活着?
她眼睫轻颤,低敛着眸光,「你不是帮我的吗?为何要拥护慕容燕璃上位?」
韩九忱闭上眉眼,缄默不语,不过周身的气息却是冷沉到极点。
马车走出城外,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停下。
凉风吹拂,腐臭的气息透过车帘传了进来,呛得秦陌芫差点呕吐。
被解开穴位后,她迅速捂住鼻翼,眉心紧拧,心里隐隐猜测到一些。
果然!
走下马车,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彻底震惊了。
一眼望去,全是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这里。
旁边的沟渠里已经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秦陌芫脸色苍白,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自古以来,每个皇位都是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起来的。
曾经只是听闻罢了,可当她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恐怖。
脚下一软,在她摔倒之际,韩九神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看到了吗?」
秦陌芫眼睫猛颤,目光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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