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帝立马衝进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锦袍上那道刺眼的血痕,他连忙一把抱起虚弱的琏妃,躁急着朝一旁的宫女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皇上,娘娘她被……”几个宫女纷纷朝文姻投去怨恨的眼神,这时,方才那位应门的宫女站出来,指着文姻忿忿道,“是她言语衝撞了娘娘,娘娘才会这样的!”
“是你。”一双暴突的眼睛死死瞪着前方,德宗帝额前青筋凸起,舌头抵住后槽牙,胸口的火焰发出噼啪的闷响。
琏妃柔弱的身躯静静躺在德宗帝的怀里,她双眼无力地半开半合,有气无力道:“皇上,别为难姐姐,姐姐她只是……”
说着,钻心的疼痛使得葱葱十指不由紧揪住德宗帝的衣襟,她眉头紧蹙,唇色点点发白轻喘着继续道,“姐姐只是一时口快。”
“你不必多说。”
德宗帝凌厉的眼神狠狠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始作俑者,继而厉声朝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朕带下去!”
第三十一章
信阳路上,慕放突然眼前一黑,此刻灌木丛中忽地蹿出一隻野兔,异物惊扰了正在奔跑的短耳黑马,马儿受惊即刻扬蹄止息。
所幸他眼疾手快,迅速用力使得五指死死叩住缰绳,这一场灾难才得以倖免。
平日里可不会这般失神。
难道……
是她出什么事了?
慕放眉头深锁,如今已快至信阳,此刻赶回长安恐将延误了玉凝丸一事,不如先迅速将信阳之事处理完善,然后再快马加鞭赶回长安。
想着,他即刻扬鞭朝着信阳方向继续赶去。
快日落时分,慕放踩着夕阳余晖抵达了刘氏药铺。
店内的摆设依旧如同几日前那样,几个伙计围在药案旁取药包药,忙得应接不暇。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容立马映入他的眼帘,慕放正欲走上前去询问,这时刘钦恰好端着一个药筐从幌子后出来。
“原来是慕将军亲临本舍。”见又是这位孤傲冷峻的慕放将军前来,刘钦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筐,恭恭敬敬地迎上前去行礼,疑问道,“敢问慕将军,此次前来是否是因皇上……”
“你倒是聪明。”慕放打断他,面无表情地冷冷道。
一时哑然无语的刘钦脊背因发怵变得佝偻,时不时还伴着若有似无的颤抖。
他声音发飘,哀求道:“小人都招认,都招认……”
慕放见他信了自己的话,双手抱胸朝前走了几步。
不得不说从小姑娘那里学来的这几招,还着实挺好用的。
五步后,慕放倏地转身,看着刘钦的眼睛呵斥道:“刘钦,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老郎中哪经得起这般惊吓,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声挽求,“小人不应私自贩卖药材。”
“……”
慕放有点儿摸不着北,虽然刘钦的做法确实有欠妥当,但是,他今天是来调查玉凝丸的,并不是真的来刨根问底,深究刘氏药铺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慕放清了清嗓子诘问道:“玉凝丸失窃前,药铺里除了这些人,可还遗落了谁?”说罢,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伙计。
“这个……”刘钦挠了挠头,闭目仔细回忆先前的旧事,蓦地,他双眼一睁,眸子陡然发亮回道,“还有一个,当日堂内多个伙计皆留意到了此人,他为求一副安神药方曾在前堂停留了片刻,不过他应该还不至于偷盗玉凝丸。”
“很明显作案时间明显不够啊。”
“若是有人里应外合呢?”慕放一针见血,严峻的语气似是镀上了一层铁霜。
刘钦脸色骤变,慕放之语说得确实有理,如果当日那人最后拿走的不是安神药,那便一定是失窃的玉凝丸。
“都给我过来!”刘钦下意识当即转身朝着药案旁的伙计喝道,气势汹汹绝不输于一旁问责的慕放。
伙计们登时循声快趋到堂前,站成一排忐忑不安不敢吭声。
刘钦一脸凝重,背手迈着沉住的步子从他们跟前慢慢走过,边走同时还边仔细打量着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随即站定,语气寡绝森然质问道:“廿三日那天,是谁接触安神药的客人?”
人群里无一人应声抬头。
刘钦扬眉,怒目圆睁:“说!”
此刻,一个带着缁布冠的黑瘦的伙计忽地从人群里站出。
“郎中,是小姐给的。”
伙计的答覆让刘钦一时难以置信,他满脸惊讶,独自喃喃重复“小姐”二字。
很明显,刘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找来找去有嫌疑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的闺女。
见事情有所进展,慕放即刻朝刘钦问道:“令爱此刻人在何处?”
刘钦沉默片晌才缓缓道:“应是在后院罢。”
“慕将军!”见慕放拔腿就朝后院走去,任凭刘钦在后头怎么喊他,也喊不停。
随后,几个人一齐来到后院,在假山后的石凳上寻到了正在假寐的刘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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