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马车上下来的是何许人也,结果竟然是害得文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苏平。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这下贱之奴竟还敢喊她,文姻深吸一口气,隐匿住欲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冷冷回应道:“苏大人安好啊。”
苏平抬眸,见她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身后不由掠过一阵寒意。
“文小姐来这紫禁城所谓何事?”
见苏平问自己来意,她反应极快,便谎称要来探望琏妃。
她道:“今日为岁除,民女斗胆入宫见一见琏妃,以了思念之情。”
苏平回道:“那便随下官一同进宫吧。”说罢,转身便朝着里头走去。
“有劳苏大人。”
嘴上还客客气气的文姻,手上即刻朝着前面那人竖了一个中指。
进了宫后,二人便在漪湘殿外分了路,苏平去西殿,文姻去了东宫。
一路上她沉着脸,脑海里正飞速旋转着风暴思考,如何面对文子怜着实是一个大难题,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涟湘殿外。
叩叩叩——
一番犹豫之下,她还是叩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宫女,她还没有吱声,只听这宫女不胜其烦应门道:“我家娘娘身体欠安,一概不见。”说着,欲要关上门。
文姻见势,迅速将半个身子抵住了门,加重了语气:“告诉你家娘娘,是她姐姐文子姻求见。”
“就是亲爹来了,娘娘也不会见的。”
大门外的嘈杂声搅扰了殿内正在清修的琏妃,她闻声收起了抵在案上的手肘,偏头朝一侧的贴身宫女雪凝询问道:“外头是何人?”
“回娘娘,是先前文府的大小姐。”
“是她。”琏妃低声喃喃自语,沉思片刻后,她抬眸吩咐道,“你去请皇上过来。”
“娘娘……”雪凝有些意外,这几日娘娘一向闭门不见客,就连皇上也许久未曾见面了,如今娘娘居然主动提出要见皇上,作为奴婢的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实打实为她高兴。
“你快去罢。”她留下一句话后,便起身循着喧譁走去。
门外,文姻和宫女已经对峙多时。
“让我进去。”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娘娘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让她进来吧。”一道清列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柔弱中伴着点冷毅。
那宫女即刻应声恭敬朝后退了几步,朝文姻摆出一副敛眉低首的模样。
文姻见状,心中冷哼一声,她微微颔首,当即提裙走了进去。
“参见琏妃娘娘。”文姻躬身朝她行了一个礼。
她明白,心里纵使有千百种不爽,但礼数在宫里依旧是不可免的。
“姐姐不必多礼。”琏妃淡淡回应她,随后她背过身,微步缓缓朝正殿边走边道,“爹可安好?”
虽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但据文姻对她的了解,圣母白莲花作妖前兆就如同眼前这般光景。
她缄口不言,只是先随着琏妃一道进了漪湘正殿。
“好不好,娘娘心里应该门儿清吧。”琏妃前脚刚跨入殿内,身后就响起犹如质问般尖利的声音。
她身子一怔,继而缩回了方才踏出的绣鞋。
琏妃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爹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本宫……”
“只不过你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琏妃娘娘了。”文姻巧嘴接的极快,文子怜是怎么样的货色,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当面撕破她虚伪的嘴脸,胸口一时畅快多了。
“不是的……”琏妃明显有些急了,原本惨白的面容上也因此瞬间染上了一片绯红,“本宫何尝不想保住爹,保住文府。”
“琏妃!”文姻厉声喝道,“您可真是折煞我们这些庶民了。”
看着她那张满是无辜的脸庞,文姻心中的怒气涌然而上:“文家所遭的一切,你敢说都与你毫无关係?”
言语的刺/激令琏妃浑身发颤,她双眸骤然失神,嘴唇微张着,激动反辨道:“不是的,不……啊……”
文姻毫不退让,语气咄咄逼问道:“究竟用玉凝丸暗算我的人是不是你?派人在信阳客栈刺杀我的人是不是你?令文府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不是你?”
一连串的质问像是一张炙热的火网劈头盖脸朝她砸去。
不过,此刻琏妃忽地捂着小腹,粉额上顿时冒出了点点细密的汗珠,体弱力虚的她有些吃痛地靠着门板。
文姻心里暗暗讥讽,这妹妹果然够白莲,够女表,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她眉梢一挑,随即嗤笑道:“娘娘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啊?”
“血!流血了!”这时,只听殿内几个宫女突然失声尖叫,众人满脸惊慌围了上去,一道血痕浸染在琏妃月白色锦袍上,尤为触目惊心。
“皇上驾到——”漪湘殿外,太监扯着嗓子尖声喊道。
文姻心头陡然一惊,还未等她循声望去,德宗帝就已经风风火火走到了人群这边。
犀利的寒光从他凛凛的眼眸中迸射而出,他只是一扫而过,文姻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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