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来看到这一切。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要让我守护的事物一点一点的破碎成渣。
明明都应该是记忆里那么美好的样子的，明明这里也是很美好的地方的......
一定是，我哪里出了问题吧......
我垂下头，我知道，菲尔一定是见过妖女了才能那么明确的知道......我就是未来的妖女这种事。
又或者说是实在太明显了。
只不过是眼睛颜色有所不同而已，妖女怎么看都是我更加成熟一点的样子。而且......我真的无法反驳......妖女就是过去的我这种事。
我低着头，数着时间。
这次，我已经输了。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什么啊，原来我做什么彼圣保罗也是会亡国的么。
但是至少......
我还是救了修的吧......
但是很快，这份侥倖就被破灭了。
“飒”的一道破空声从我耳边划过。
我猛的抬头，菲尔就在我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肩膀处被刺中了一把小匕首，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刚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立马闭上了。
我一转头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陌生的铁锈味，温度略高的手还带着老茧摁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转回去。
下一刻，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再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愣了愣，好久才反应过来。
“修......”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嗯。”对方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
我整个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感到了某种恐惧。
\"你杀了菲尔！？\"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尖锐。
修没有说话，手掌上移想要摸摸我的头，却被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掉。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对他怒吼着。
“那难道我就看着你被他杀吗？”修也瞬间红了眼，压抑不住的估计还有着对于国王死亡的悲恸。
“那也是我活该啊！”我抬头，脸色苍白的可怕，“明明是我的错啊！”
“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修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份不可理喻。
第一次，修如此强势的无视了我的挣扎，无视了我的痛呼。一把打横抱着我踩着地上不断蔓延的血，穿过浓浓火海离开了这片大厅。
大厅里独留下两具尸体，面容平静，又渐渐被火海吞噬。
“放开我！我说放开我啊修！”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眼泪哭到没力气，手也捶不动了。
修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一直到火海越来越远。
一直到浓烟也开始消散。
修终于放下了疲惫至极的我。
“闹够了吗？”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的眼神却很平静。
我喊的说不出话，嘴唇干裂出血，我舔了舔嘴唇，脸一歪，藏在眼眶里的泪水就又流了出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语气极其轻微，带着虚弱。
“……你想说什么？”修的语气开始加重，“其实你就是妖女？还是说其实是你灭了彼圣保罗？”
我诧异的抬眼看他。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一个都不相信。”修垂着头，握紧了拳头，“因为我所认识的公主不会那么做的……”
几乎是瞬间，我就立马反驳了他，“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有什么资格对我做出这种一厢情愿的评断。”
“菲尔……是我救下来的人，他杀了国王。”我哑着嗓子，“妖女……的确不是我，但是，她会变成这样也有我的一份责任在里面。”
原来啊……从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失去了救国的机会么？
自责一瞬间就涌上了脑袋。
都是我的错。
【不是哦，不是你的错】
是我没能守住彼圣保罗。
【不是哦，你已经尽力了呢~】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痛苦啊……要是……
【要是……一切能够重来该多好呢~】
【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痛苦？】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好痛苦好痛苦……痛苦的恨不得死掉了。】
我捂着头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模模糊糊的闭上了眼。
“噗呲”一声，我睁大了眼睛，视觉和痛觉一起出现。
血腥味涌上鼻口。
“我……”我一张嘴就是一大团的血流落出来。
“我恨你……”这是我看到修的最后一眼，以及背景里面永远都灭不掉的火焰。
记忆在终止于这一刻的时候，脑子里终于忆起了这样的事情。
“啊，什么嘛。原来……被妖女附身是会留下记忆的么。”
少女倒在地上，最后明白的这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祖母绿的眼神里，满是空荡荡的死寂。
第84章 结局
头很疼，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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