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大宣数百年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番邦异族女子,不得封后,子嗣不作继位人选。
「殿、殿下……」
一声清浅呢喃勾回夏暄神思,柔软嘴唇蹭在他颈上,诱发肌肤乃至身心麻痒。
他喉结滚动,沉嗓浑浊:「怎么了?」
「疼……」
晴容呜咽细语,清泪滑落,烫得他一颤。
「哪儿伤着了?」
夏暄柔声发问,迟迟等不到回答,方知是呓语。
这小姑娘,对他很是信赖呢!
他唇畔扬起噙蜜的弧度,却在听清下一句时凝住,心上聚拢疑云,经久不散。
她语意悲悯、略带泣音,哼出的二字是——
「……豹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媳妇做梦都想养大猫?
晴容:喵喵喵?
大猫:我是谁?在哪儿?做什么?
刺客:一起来做健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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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剧烈痛意锥心刺骨, 时断时续, 让晴容徘徊于清醒与混沌的交界。
醒时, 天际隐露香灰胎白色,勾勒远山起伏曲线, 她正躺卧山壁旁的石台,身上盖有勾破的灰青色大氅。
太子盘膝坐在丈许外,听闻细微声响转头望她,冷峻凝重的眉眼平添柔暖。
卸下被追杀的紧张,孤男寡女置身寂寂春夜,二人无可避免地想起方才各种黏粘,欲言又止与眼神闪躲间无声酝酿绮丽。
夏暄自始至终醒着,每一次触碰皆让他悸动莫名, 既想问她缘何梦中提及豹子,又觉话题来得古怪。
说不定……她昏迷时听到豹子吼声?抑或正好饿了,想吃「包子」?
晴容满脑子则是:不光以小动物形态与他躯体相触, 连她这个「未来嫂子」也逃不开……这样那样的?
完了完了!
为抵住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掀起大氅。
夏暄看在眼里, 拒绝道:「夜风冷凉, 留着吧!山野之地,委屈九公主了。」
晴容讪笑:「殿下不许小九说客套话,自己倒先犯规。我长居深山老林, 一切习惯已久,您真不必往心里去。」
「哦?你不是……?」夏暄错愕不已。
长夜未尽,晴容索性挪至他身侧, 坦言成长经历——幼失所恃,孩提时代表赤月王族侍奉神明,机缘巧合结识青川先生、拜入门下,閒来满山乱跑,并无一国公主风范等。
夏暄莞尔:「九公主谦逊至斯,教我那粗枝大叶的妹妹如何自处?」
「嘉月公主乃侠骨柔肠,金枝玉叶,纵使如殿下所言,『粗枝大叶』,必也是『粗金枝,大玉叶』。」
「亏你想得出为她开脱的话。」
「说来不怕殿下见笑,我常担心遭人嘲笑『野丫头』,又恐来大宣丢人现眼,一度费心纠正言行举止,至今尚在适应中,如有不妥,请殿下多作提点。」
那双清澈水眸徜徉了歉疚与羞涩,清晰落进他视野。
夏暄心底因这份坦率而窜起小火苗,却被她下一句话吹熄。
「但愿不被……嫌弃。」
省略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
该换话题了,最起码……别扯到两位兄长。
于是,堂堂宣国太子也「坦率」地谈起过往:「大宣储君向来由嫡长子继承,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长兄离世后,二哥因生母齐氏封继后,也具备继承大统的资格,太子之位本与我无缘。我一心当个閒散皇子,阴错阳差,担任储君,抚军监国……与九公主一样,对自身行止,暗怀惶惶之意。」
晴容固然了解他的表里不一,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当她之面吐露心声,不由得微怔。
因为携手死里逃生之故?他们仿佛不经意间靠得更近,大有交心趋势。
记起他笔下的奇诡画面,还有对毛孩子不同寻常的呵护亲昵,晴容偷偷抿唇忍笑。
夏暄不明所以,改口聊起大宣风俗、京城名胜、民情民生,言语间褪尽疏离。
晴容认真倾听,偶有请教,不知不觉间,背上疼痛逐渐消散。
虽一直好奇前太子的死因,也好奇圣宠无限的二皇子何以忽然被贬为郡王,但以她的身份,显然不宜过问皇族秘辛。
随着天色越发温润可爱,山风送来点点落英柳絮。
二人循迹绕向山壁另一侧,讶于东南面竟藏了一大片锦绣斑斓的山谷花海,红彤彤,黄澄澄,粉艷艷,美不胜收。
正逢日出金芒穿云而泻,薄薄云霞与飞花相交辉映,恰似彩云坠地,又如灼然繁花开至云端。
万丈霞光照亮二人欣喜面容,驱散连夜积郁。
即便困乏饥饿,衣袍沾尘,容颜憔悴,这一刻仍美好如梦。
晴容免不了回忆化身为丹顶鹤、陪太子站在东府阁楼顶上看日落的场景,何曾料想,有朝一日会以真身和他并立,共赏璀璨晨光?
她心头怦然,没敢朝他多看一眼,是以未留意他悄然转目,窥望她侧颜时,唇角仿若天边落月,微微弯起。
···
天光彻底澄明,甘棠、鱼丽等护卫从花林小道飞奔而近,眼看夏暄和晴容仪表狼狈且无人相护,震悚自责,又侥倖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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