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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无妨,」女帝摆摆手,「待她回来,叫她来朕宫中。」

「陛下,」楚侍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道,「殿下的身子,只怕不便……」

女帝微微笑了:「怎么,替朕念一念书,也不便吗?」

楚衡则立刻跪下:「是臣冒犯了,陛下恕罪。」

女帝并未理会她,径自转身进了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白蝉(皱眉):你饮酒了?

福纨:就,就沾了一点点……唔!

冷知识,酒放久了会变成醋。

第7章

福纨翻墙回到宫中,刚落地就给人拿灯笼照了个正着。

「唔!」

「嘘,别叫,是我。」

她扑腾着挣脱出来,惊讶:「衡则?」

女官吹熄纸灯笼:「您怎么这时辰才回来!」

福纨皱眉:「我……」

「来。」楚侍中来不及顾及礼仪,拽住她的袖子便往前疾走。

「喂,等——」

楚衡则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拽到了甘泉宫。

「陛下指名了要见您。」她左右看看,低声道,「这个点,陛下多半已经歇下了,您去请个安,速速出来吧。」

福纨「哦」了一声,抬手理了理领口:「她问你,你如何答的?」

楚衡则:「自然是实话实说。」

「幸好。你若撒谎,麻烦就大了。」福纨顿了顿,轻描淡写地道,「她哪里是真心问你?一大早她就派了人跟着我,如何瞒得过去?」

楚侍中抿唇:「这么大的事儿,您也该同我说一声。」

福纨眼尾轻轻一挑:「怎么,担心了?」

楚衡则:「……」

福纨:「行了,要杀头也是我先上,轮不到你。别老木着张脸啦。」

楚衡则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脸颊。

福纨单手扶着宫门:「哦还有,衡则,劳烦你替我走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是为了……」女官视线下滑,落在她腰间。

福纨点头:「拜託了。」

哄走将信将疑的楚衡则,福纨深吸一口气,叩了叩厚重宫门。

大约只有她知道,那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私下疯成了什么样。这并非女帝第一次夜间召见她,只要是甘泉宫,那人几乎回回喝得烂醉。

——数九隆冬的深夜罚她跪,或命宫女责打,半醉间又跌跌撞撞跑过来抱着她,口口声声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最糟糕的一回,她给人绑在供桌上,身旁围着十一二个神婆,念叨什么招魂,生生折腾了半宿。她叫香灰符纸熏了个半死,万幸没有真死。

福纨想想觉得挺没趣——那群太医有功夫浪费在什么「生子秘方」上,倒不如开一剂猛药,好好治一治皇后的疯病。

不知今夜又会是什么花样。

她提前支开楚衡则,倒不是为别的,只是那姓楚的表情不多,脾气却轴得很,一个衝动只怕坏了大事。

正想着,宫门缓缓打开。

她眼皮一跳,偌大个宫苑,竟连个守夜的嬷嬷都没有。

隐约可见偏殿仍透出微亮的宫灯,福纨摸索着往那处行去。

阶前碎了几个瓷杯,茶水淋淋漓漓,浸透一地深色。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绕过,足尖还是踢到了一片瓷器。

那瓷片滚了几滚,滚落台阶,一声脆响,裂了。

「谁?」

隔着重重幔帐,传来一个醉意浓浓的女声。

福纨站在原地,有些为难。那人今晚又是一场烂醉,估计要胡搅蛮缠许久,可若就此回去,第二天怪罪下来只怕会更糟。

屋内没再催促,静悄悄,只有烛火轻晃。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推开了雕花木门。屋内一片狼藉,宫女嬷嬷大约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满地乱七八糟的柔软宣纸。

——揉皱一团,或被踩了足印,还有一些,被生生扯碎。

满屋子都点了油灯。

供台,多宝格,方桌,案几……灯火愈盛,愈显得人影萧索。

「儿臣,给陛下请安。」她在外间跪下叩首。

里头久久没有声音。

福纨扶着窗棂起身,突然注意到脚下踩着的画像。她弯腰拾起,慢慢将纸铺平。

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幅工笔仕女图,待看清画中人的模样,她眼睛蓦地瞪大了。那女子……五官几笔草草勾勒,下颌尖削,眉目浅淡,竟像极了楚衡则!

不,说像,也不像。

楚侍中给人的感觉偏于冷漠,而画中女子,眉目间皆是柔柔春情,如一盏迎风轻晃的铃兰。

脆弱,不经世事,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坚定温柔。

福纨忍不住抬手,抚上那双眼睛。

这是谁?

「当啷——」

她猛地回身,慌张捲起画收入袖中,扭头看去。

月洞门垂落几重轻纱,完全隔断了视线。屏息间,又传出一声轻响,似是滚落了一隻酒盅。

纱帐后,朦胧人影立起。

女子道:「你回来了?」

福纨:「……」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那人影拂开矮桌,跌跌撞撞追上前来,然后近乡情怯似的,隔着纱帐顿住了脚:「是你吗?」

福纨犹豫一瞬,跪地道:「陛下。」

帘后的人微微一愣,抬指尖触碰纱幔,又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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