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璋忍不住皱眉,「前头直接让大夫验糕点依然不妥,到底是内宅的事,如今还要将人家请了来,明天沈府不用做人了!」
王氏身边的吴嬷嬷提议,左不过是银针,随意拿个什么物件验都可的。
便让墨菊拿了头上的银簪再验花茶!
结果却不尽如王氏的意,银簪并未变色。
霜澶瞧着,心下忐忑起来,如此,那就只问题果真就只出在送点心的人身上了?
「你才刚说霜澶将事体差了你跟昔春?昔春何在。」沈儒璋抬首,朝堂内跪着的敛秋问话。
婉晴道:「昔春原也是翰墨轩里当差的小丫头。」
沈儒璋挥了挥手,让去叫。
第19章 谷雨4 今日外头的月亮那么圆,伴着昔……
沈霂容将云季芙扶起来坐着,云氏依旧掩帕啜泣不止。
齐嬷嬷跪在前头,霜澶、敛秋跪在一处,霜澶那被袖子罩住的手悄悄地挪到敛秋身边,握住了她不住哆嗦冰凉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害怕。
敛秋与昔春她都是信得过的,二人在府中侍奉的时日已不短,若真心想要戕害老太太,早都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不多会,昔春也来了,不过却是被两个小厮架来的,手脚都被捆着绳,模样很是不好看,嘴里头还塞着布,只听得呜呜声,泪眼婆娑。
霜澶沉眉,敛秋也是心惊胆慑,怎的就绑上了?
婉晴将人押在堂外,进来回话,「奴婢去寻她时见她神色躲闪,便自作主张先遣了人搜了她的屋子,却不想竟在她的床榻之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物件,打开那帕子,里头赫然是少夫人做的一块糕点,正是送来老太太院子里来的那一种!
霜澶与敛秋皆是大骇!
二人回头看向昔春,只见昔春拼命得摇头,泣涕如雨。
沈儒璋已然不耐烦,砰得摔破一盏茶碗,站起身经过沈霂容身边时,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你院里出的好事!你自看着办!」说罢,便走了。
王氏也是大怒,只说乱棒打死也不为过,又道待老太太醒了立刻去报,跟了上去一齐出了院,再不管堂内的事。
底下头的小厮得了令,没有手软的,当下拿了条凳就要上刑,却不想昔春拼死挣扎,竟然将口中的纱布吐了出来。
「我是万不敢谋害老太太的!只是图那点心模样喜人忍不住昧下了一个!大公子救……」
昔春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便又被小厮将嘴给堵上了,只余了呜呜声。
敛秋一路跪到沈霂容的跟前,「大公子,昔春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在您跟前伺候那么些年,是何样人您定知晓的呀。」
霜澶看着外头小厮们已然打上了板子,惜春一声声悽惨得闷哼,直教人揪起了心,「单凭一枚点心如何能定罪,若是从昔春房里搜出的点心也是有毒的,那也未必是她啊,既决定戕害老太太,又为何还要私留下一枚点心受以人把柄?」
沈霂容看着外头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昔春,只觉有些恍惚,也许昔春真的是被冤枉的?正想让那小厮停手。
沈肃容却在这时起身,慢条斯理道,「兄长,若不是惜春,那就另有其人了,现下已然连累了嫂嫂受苦……」
云季芙美目含泪,轻轻拿手勾住沈霂容的衣袖,「我受些委屈不足惜的,只怕老太太凭白受了苦……」
是了,且不论昔春究竟是不是下了毒,若是查不着真凶,那这盆子脏水恐怕永远在泼在云季芙的身上了……
沈霂容沉眉,面上无甚表情,只袖中的手紧紧得攥着,再不言语。
敛秋还是哭求着,只道昔春定是冤枉的。
霜澶看着沈霂容,这时却才知晓,昔春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活不成了的,大公子已然在少夫人与她之间做了抉择。这样想着,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不禁瘫软了下来……
今日外头的月亮那么圆,伴着昔春的痛吟,从有到无,那么凉。
……
第20章 立夏1 咱们做丫头的,竟这般命贱…………
堂内人已走得七七八八,墨菊也去了内堂照顾老太太,外头只余了霜澶与敛秋二人。
敛秋早已哭晕了过去,最后霜澶眼瞧着半身是血的昔春被拖下去,霜澶上前拽住那小厮,掏出了身上的钱袋,又从头髮上扯了两根素簪下来往人手里头塞,哀痛欲绝,「还望给她个好归宿,没的一卷草席了事……」
这天晚上,外头阴云蔽月,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雨,直压得人喘不上气。
敛秋但凡醒了便是泣不成声,哭累了就睡,霜澶便将她带到了自己房内床榻上躺着,自己坐在床沿,那睡梦中的敛秋还不住的抽噎,霜澶心下怜惜,敛秋与昔春虽比自己晚两年入府,但二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如同亲姊妹一般,现下冷不丁的就没了一个。
突然,外头一声惊雷,雨一下子倾泄而下。
那敛秋被这雷声惊起,猛地睁开眼,坐起身,霜澶立刻轻拍安抚她。
敛秋红肿着眼睛怔楞了许久,方才抬手抚住霜澶的肩膀顺势搂了过来,喃喃道。
「姐姐,是我害了她,今日原是我叫了她一道的……」
「只他们怎的也不问一问、审一审……咱们做丫头的,竟这般命贱……」
敛秋的话摧人心肝,直教人目断销魂,霜澶一时忍不住,也掩面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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