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杏眼澄澈透明,眼尾长而翘。看向他的眼神怯生生的,水雾般的眼眸里有些许讨好和爱慕。
和从前一样。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
男人一般称这样的女人叫......又纯又欲。
得出这个结论后,周珩眉心一跳,接而又不动声色道:「要帮忙?」
莫琪瑾连忙摆手,「不用了,周老师。您喝水吧。」
仅是跟他同处在一个空间,又多说了几句话,她都有些不自在。
要是一起挤在厨房里,那还怎么做饭?
更何况,哪有这样管饭的道理。
周珩没有多说什么,只交待了句:「有事叫我。」
莫琪瑾打开塑胶袋,发现周珩不仅买了蔬菜和肉类,还买了些品质不错的水果。
是个讲究人。
油烟机的声音覆盖掉厨房里的动静,周珩手里握着玻璃杯,清瘦的指节微微蜷曲着。
电视里综艺节目的演员卖力逗笑观众,让这个此刻有些清冷的小户型房子突然有了些微热闹的感觉。
想到什么,周珩眉眼间的线条舒展开来。
这两天,很多人问他是不是疯了?
但这样,不也挺好?
一个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四人位的餐桌上。
距离有些近,超过了莫琪瑾所能接受的安全距离。
为了不让周珩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只能低着头吃饭。余光瞥见他迟迟没动筷子,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莫琪瑾咽下了干巴巴的米饭,抬睫看他,小心翼翼道:「周老师,饭菜、不......不合胃口吗?」
周珩这才拿起筷子。
「没有」,伴随他声音而落的,是他摆在她碗里的一大块清蒸鸦片鱼,还有两片牛肉,「多吃点。」
这举动让莫琪瑾有些受宠若惊,又意识到好像是她这做主人的礼数不周了。
她连忙夹了块鸦片鱼还他。
想了想,又还了他两片牛肉。
接下来,二人便只安静地吃饭,客厅电视里的演员声音清晰可辨,窗外是灯火阑珊。
气氛意外的和谐。
吃完饭,周珩便说要走。
莫琪瑾想了想,还是提了句:「周老师,那您买的这些菜?」
「留着吧,明天吃。」
莫琪瑾:「......」
明天还要管饭吗?
但其实,对于他说明天还要过来吃饭的事,她是期待的。
很期待。
好像这乏善可陈的生活总算多了一丝盼头。
莫琪瑾洗完澡躺在丸子床上,想起今晚和周珩相处的场景。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好像也是能接受的程度。
他中途给她夹过两回菜。
这行为让她不得不回应性地,也给他夹了两回菜。
男人给女人夹菜和女人给男人夹菜,共用一双筷子,有点像是......间接接吻。
接吻这两个字钻出大脑,莫琪瑾愣怔住。
她在想什么呢?
周珩给她夹菜之前,他还没有开始动筷。但......她回应之前,她已经吃过了。
莫琪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红着脸去厨房猛灌了两杯水,才渐渐平復了心绪。
杵在水池边,她又想起周珩叫她的那声莫七斤。
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2003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大至国家,小到个人。
她其实都记不太清了。
唯一能记得清楚的,就是少年周珩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那天,是个周末。阳光很暖。
她抱着母亲的被子晾在露天阳台上,爷爷趴在被子上朝下看,二楼的周爷爷仰着面朝上看。
两人像往常一样聊着天,周爷爷吸了口铜製烟斗,嘆气道:「我孙子要过来住段时间。」
这是莫琪瑾第一次知道周爷爷原来有个孙子。
爷爷耍宝似的吐了几个连贯的烟圈,不甚在意地提起什么事儿:「离啦?」
后又吐出了一个不太合群的烟圈:「离了也好,免得你这个周老头天天跟我这儿唉声嘆气。影响我心情。」
烟圈有些呛人,十岁的莫琪瑾并不能明白,「离了」是什么意思。自然也不会将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放在心上。
直到吃过午饭,母亲突然吵着要吃草莓,爷爷被缠得没办法,让她下楼去买。
这个季节的草莓其实不多,但楼下的水果店老闆是个喜欢新奇玩意儿的人,去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买到。
莫琪瑾掀起水果店软门帘的时候,同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擦身而过。她没注意少年的长相,只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不少水果。
那一盒鲜艷诱人的红颜草莓格外惹眼。
莫琪瑾下意识地觉得今天运气好,水果店里有草莓。不然她回家,母亲没看到草莓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
她好心情地围着水果架转了两圈,却没看到草莓。问了老闆,老闆指着门帘道:「七斤啊,你来得不巧。吶,拢共两盒草莓,一盒被我女儿吃了,另一盒被刚才那个小朋友买走了。」
刚才那个小朋友?
莫琪瑾没来得及思考刚才那个比自己高不少的少年能不能算小朋友,就追了出去。
少年尚未走远。
他手里拎了不少水果,明显有些吃力,步子缓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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