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楚打了饭,把卡还给周影顺便问了一句:「吃了吗?」
周影摇摇头,也去窗口打了饭。
同在一张长桌上,四目相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鹿楚专心地吃饭,觉得这是在稀鬆平常的日常,而周影则显得心猿意马,嘴里扒着饭菜,眼睛却一直望向窗外,在看看鹿楚,一脸无奈又焦灼。
「有事?」鹿楚早就看出来她的异常,抬眸认真地看着她。
「没……没有……」
鹿楚没有说话,仍旧盯着她,目光深沉。
「其实,就是有一样事。」她支支吾吾,咬唇又咬唇。
「我想辞职。」
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她已经憋了太久。一方面是不舍这里的切,一方面怕会让鹿楚生气,不过,现在她都已经释然了。
终究要和这里,和这里的时光告别。
「为什么?」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个问句,却被周影咀嚼出了挽留的意味。
「真的就只是想辞职而已。」
第127章 南风知意,吹梦西洲
BGM:《吹梦到西洲》
「南风很暖
西洲亦是归属」
—Bordereau
鹿楚看到周影,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许甜甜的身影。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和暖的日子。开头的故事鹿楚并不知道,他只记得,许甜甜的狼狈和扑面而来的相撞。
——
许甜甜动作机械地把书整理好,看着同桌于曼轻声压抑着情绪问道:「现在写完了没有。」
「嗯,嗯……不。还没写完,你还是交了吧。」
于曼小心翼翼地把作业递给了她。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门,一路走下楼。
教室里那个女生惊慌失措,手里捏着作业本,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快到办公室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里有了水汽。眼泪蓄在眼眶周围,这个反射弧确实够长。
心不在焉的她一个不小心把书洒了,瞬间书哗啦哗啦全部掉落在了白色瓷砖的地板上。
她眉目低垂,泪盈于睫,手足无措地蹲下身来捡拾着地上的书籍。
突然一双纯白的球鞋映入眼帘,她仰着头顺着球鞋的轨迹望去,鹿楚眼中的目光灿如星子,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要不要帮忙?」
他薄唇轻启,低着头小心询问着。
慕暖的眼泪不争气地流落在两颊,张皇地把头埋在两臂间,盯着地上散落的书本直愣愣地出神。
须臾间,她才掩了泪光。又抬起头客气地拒绝道,然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鹿楚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泛红的眼眶,在这样的情况,他承认,他的笑容不值一提。
「没事,我帮你吧。」
鹿楚不顾她的不情愿。自顾自蹲下身帮她捡书本。
慕暖也不恼,任由他持续着这样的动作。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瞄着鹿楚,近在咫尺的脸颊显得更俊朗了。
晨曦的阳光柔柔地洒在他的校服上,仿佛踱了一层金光。
他捡书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地碰到许甜甜的手指,两人皆是惊慌。仿佛触电般的分开。
许甜甜目光游移到他的脸颊上,果然有些泛红。
「好了。」他若无其事地把一摞书递给慕暖,慕暖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道了谢转身就走。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眉目微蹙停了下来,转身对上他的目光,浅浅道:「你……那个伞,什么时候还给你。」
「不用还了,我教室里还有呢。」
上次下雨,他把伞借给了许甜甜。自己却在冷风中跑。
鹿楚笑吟吟道,脸颊里陷一个深深的酒窝。甚是好看。
许甜甜浅浅一笑,仿佛刚才的阴霾因为被他的暖笑消散了似的。
她轻拢自己碎发。眼冒柔光,轻声说:「这怎么可以,要不,我放学给你。」
「嗯,放学等我在校门口口见。」
他轻轻挥动着双臂,留下一个浅笑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
许甜甜盯着他消瘦的脊背发呆,过来一会儿才缓过身来,仿佛陷在了一场隔世经年的梦境里。
一个上午。她都在想这场意外的邂逅,不断给这个场景添着光彩。上课的时候,好几次走神被老师发现用眼神警告了好多次。
于曼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担忧地问道:「你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平时全班就你坐得最笔直,听得最认真了。」
「没什么。」许甜甜用书遮着脸,继续想入非非。
终于熬到了放学,她第一次觉得,一个原来这么漫长,漫长时光里的等待是煎熬的。
她三下五除二地把书收好,转身就要走。
于曼趁她要衝出去前拉住她:「这么急去干嘛,一起走。」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她果然一个箭步跑了出去,于曼猜想一定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于是她继续懒洋洋地收拾着自己的文具。
那个少年,再一次的,吹来过境的南风,让她从此有了信仰的西洲梦。
第128章 细心珍藏,泛黄扉页
BGM:《墙上的画》
「我们,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故事的主角。
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慢慢在岁月里淡化
最后只剩下苟延的残骸
那是我细心珍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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