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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灵魂从互相拼刺到彼此迁就, 这是相处的本来意义。

而且,迁就并不等于放低态度。

温童即刻就想起昨晚某人那「五雷轰顶」的剖白。天知道她有多不习惯, 一度以为赵聿生鬼上身了,要么就是拿他擅长的手段招逗自己。

诚然,人情圈子练达久了的人,从不差那点说乖巧话的技巧,差的只是真心、实意。以及, 骄傲如斯的,脖子里打直钢板天塌了也不低头的赵聿生怎么会向她服软呢?

温童告诉孙泠,《傲慢与偏见》里达西的真香现场浪漫极了,绅士极了。她回.回重刷都化身尖叫鸡,可是少女梦成真了,她却很清醒:

达西只有一个,论起傲慢,赵聿生算他十倍不止。

所以昨夜她没有回应那份示弱。原因很简单,你五个月没来找我,录音笔那笔帐我还记着在,凭什么你轻飘飘递个创口贴我就要当那伤口不存在了。

这回温童的想法挺烂俗,

得到越轻易,越不当惜。

孙泠:「哈哈哈,不知道说什么了,替赵总点根蜡烛吧。」

温童正经脸,「我认真的。她姐姐曾经跟我摊牌过,他们家老二心气很高的,就冲『入赘』这点也不肯同我长久的。门第门第,说起来很糟粕的东西,可它就是实实在在地存在啊。退一万步,他喜欢我,再肉麻点是爱我,他肯为了我当上门郎嘛?他跟温沪远能分分钟把房顶拆了你信不信?」

「所以,不结婚这爱就谈不成了?」孙泠手托腮,一语中的。

温童当即给她说愣在那里。

倒也不尽然吧。但你必须承认,儘管间情的HE不定是婚姻,可中国人作兴这样大团圆啊。相应地,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它就是BE。

孙泠说她就是陷得太深了,「深到每一天都在未雨绸缪地怕散伙,怕失去。」

「嗯,也许吧,」温童捞起饮料啜一口,睇睇门帘子,错觉它好像晃了下,「我的恋爱观很传统,就得天长地久。但眼下,显然我跟他不能够。一来有那些个嫌隙障碍,二来,我现如今的任务是夺下接班人。而总经理的位置只有一个,温沪远给我开的条件也是,必须和梁先洲在一起。」

孙泠的表情像听了个苏联笑话,「你没必要为了阿公搭上终身幸福。说得难听些,你完全可以等爷爷去了,没人给温干当背书,再和他对簿公堂。」

「风险太大,变数太多。没准老爷子果后一口气还没咽,手里股份就拱手给了温干也难说。他底子到底传统,根基传男不传女,哪怕嘴上不说。」

不等孙泠回什么,温童就自说自话,更像是说服自己地嘀咕,「梁先洲也没差劲到该死的地步。撇开那晚他犯下的傻叉事,至少绅士品格、气度高赵聿生好几成。换言之,他败坏没品,那某人之后在发布会上的所作所为又好到哪去?

总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饱了,抑或是气饱的。仰头饮尽乌龙茶就离了明檔台,同孙泠说公司见,又矮下身来逗了逗点点。小傢伙一身儿童霜香气,语出惊人地说她口红像吃了小孩。

可爱得很,温童不但没气还好受用。

受用到是什么时候有人悄默声进了店,和孙泠交换完眼神又来看她,她都全没发现。

温童嗅到那熟悉烟草味的时候,已然晚了,抬头只见他在身前。

有人就这么擅长无巧不成书地来gank她。

主厨插话问老客户今朝吃什么,赵聿生置若罔闻地来扽她的手,连一句「不吃了」都没,就把温童一路往外扽。

像拎鸡仔。

居酒屋洗手间是设在外头的,单劈的小木屋,打起门帘子拐个弯就是。

眼下,里间无人。温童被赵聿生圈抵在洗手台上,浑身像条毛巾拧紧,间受着他的低气压,随时要发作。她悔死了,悔今天作死穿件裙子,单薄薄地贴他身上,体温接触都敏感些。

「你都听见了?」简直明知故问。

「有人嗓门大到像故意号给我听的。」

「天地良心!我没有,有就是小狗。」

「你不是吗?」赵聿生说她就是小狗,还是那种路边流浪的,冷不防生扑过来咬你一口的。

洗手台面积过小,又供着花草,堆积着净手用品,他手没处搁,就堂而皇之地来她膝盖上,后来游弋进里,很自然地耍流氓。

温童昏头了,要尖叫之际居然拿手捂他的嘴,「好啊,你手再冒犯一寸,我就咬死你。反正我没打防疫。」

某人那眼神像在挑衅试试看。

几分钟过,她鬆手了,不是败下阵,而是妩媚张扬着坐姿,扬扬下颌说行吧,你摸。其实从头到脚都在打寒噤。

赵聿生跟她对着干般地抽出手,觑她那一眼,难得无奈又受挫,「赵聿然什么时候背着我给你洗脑那些妇人之见的?」他略咬着牙,「真是有毒,自己间情婚姻烂官司一大把来替我当什么人生导师啊。」

比聿然更荒谬的是,赵聿生说温童居然会信,且当个生意经来信。他说你这样同信那些营销号推送的鸡汤文学没差!

「我就是信了!请问她哪个字不在理?」

有人当真被问住了。温童乘胜追击,手指戳戳他心口,「你摸着这里问问自己呢。难道赵总凭你的脾性肯和我走婚姻这步嘛?肯一团和气地喊温沪远老丈人嘛?这世上是有人若为爱情故,生命自由傲慢皆可抛。但你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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