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短暂的亲昵还是没有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徐毅的声音:「殿下!殿下你在吗!城外那边来信了!」
齐墨动作一顿,扬眉应了声:「来了。」
却还是不舍得看了还在沉睡着的沈怀璧一眼,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这才走了。
「谁送来的信?」
齐墨走出房门,便看见院门前正停了一隻威武的黑色大雕,看见他来了,还得意洋洋的扬起翅膀,像是在等齐墨表扬自己。
「大黑?」齐墨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问徐毅道:「大黑怎么来了?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
徐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为何这样说话?大黑来了,说明城外的东大营至少已经安全了,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忧我们后备不足的问题……」
齐墨打断他:「都统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三四天了,为何东大营在此时才能逃出来?」
徐毅不以为然的接话道:「当然是咱们东大营把那群黑乌鸦甩脱了,这才拖了这么些天来的。你瞧,大黑不也来了吗?还给我们送了封信。」
齐墨还想再说,却被徐毅制止:「好了,殿下不必再质疑了,东大营都是些什么人我很清楚,都是陪着三个将军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人,这点殿下还是不用担忧的。与其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殿下不如来看看大黑带来的性,看看东大营那边是怎么说的。」
齐墨被他呛的没办法,只好接过徐毅递过来的信,展开读下去。
这个字迹一看就是容叔的字迹,书写工整,不急不缓,看得出不是在慌忙之中写出来的这样说,徐毅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信上说,东大营已经朝平城这边逼近,这是一封来问他们安危的书。
齐墨收了信,小心翼翼的迭好,觑着徐毅的脸色,还是开了口:「都统大人,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你会不高兴,但是大敌当前,一条人命都不容我们忽视。这件事情确实有疑点,我还是想给大人您打个预防针。」
徐毅本来就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
「依我看来,此事疑点有三:第一,大黑一直跟着东大营的部队,如果有心传信过来,不可能这几日以来都没有接到半点消息;第二,兵法有云,速战速决,一场战事如果拖得越久,那么精力消耗的也就越快。东大营浩浩几千人,在这窄小的山林之中隐藏,一定耗费了许多精力,而敌暗我明,东大营不可能占到太多优势,只能一边隐藏一边反击,那么,保持优越战事地位的敌方,是怎么输给已经筋疲力尽的东大营的呢?还有第三……」
第三点他还没开始说,便被徐毅不耐烦的打断。
「我说了不要胡乱怀疑,东大营传来的信上都写了,他们已经安全逃离,不日将要抵达平城,用不着我们在这操心什么。况且写信的人是养育殿下十多年的容大人,殿下就算再怀疑,也不应怀疑到他头上去。」
齐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院门便被人粗鲁地推开——
一个将士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淋漓的鲜血:「大人!殿下!他们攻城了!」
齐墨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还说了什么?」
不知为何,那个将士的神情有些胆怯,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讷讷道:「殿下,贼人……贼人点名要您出去,不要沈将军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齐墨身上。
齐墨却垂下眼睛,浅浅的笑了一声:「来得倒好,这下只怕他不兑现承诺了。」
等齐墨抬起头的时候,徐毅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色不是悲伤也不是惶恐,更没有半毫的震惊,而是带着一丝愉悦的安心感。
徐毅心中警铃大作,一隻手作势拦在齐墨胸前,问道:「」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齐墨摇了摇头,却笑看着他:「我能干什么,这仗还没打呢,我难道还能做逃兵吗?都统大人,您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临阵逃脱的人,更不能自大到可以牺牲自我。」
他说完,指挥身边刚才那个报信的小厮,说道:「召集城内所有的东大营余部,我们迎战!」
徐毅早就依照齐墨吩咐,搜集了城内所有能够搜集到的兵器,再加上把太守府上的武器库也搜罗了一番,这才勉勉强强大致凑够了人手。
可若是他登上城楼,一看门外乌泱泱。几万大军不是他们这些蝼蚁一般、还是好不容易凑齐的人们能够抵挡的。
门外已经用攻城木在剧烈敲击着城门,幸好平城的城门,虽是年久失修却也坚固非常,这才没让门外的军队在一时半会儿之内就攻克进来。
徐毅已经穿戴好了身上的盔甲,只等待齐墨一声令下,就做开路先锋,衝出门去。
谁知齐墨摆了摆手,目光浅澈温和,对他轻轻说:「都统大人,还是我来吧,将军既然已经把平城委託给了我,就应当是我来做开路先锋,你留在平城城内善后。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他一醒来发现你不在了,将军必然会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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