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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排战士毫不迟疑地在江里飞跑起来，溅起的浪花飞得老高老远。他们飞奔上江岸，抱起机枪就开火。3排也把机枪架在江北的土坎上猛射起来。在江南则展开了一场光着屁股抓俘虏的激战。1班长陈彦荣领着战士边跑边甩手榴弹，光着屁股衝上去了。敌人听见枪响，东张西望，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当王保奇的第一颗手榴弹在他们身边开了花，敌人才如梦初?，仓皇迎战。3排从东南迎头一顿机关枪，压住了敌人。全连所有火器一齐开火，打得敌人东窜西撞，走投无路。连长趁敌混乱之机高喊道：“同志们，冲啊！多抓俘虏多立功啊！”

战士们像猛虎似的扑上去。炊事班的同志也不甘示弱，班长王海清握紧手榴弹，把手一扬，喊道：“快衝啊，抓俘虏啊！”

炊事班的同志谁也不甘落后，有的拿起菜刀，有的拿起饭铲，有的拿起扁担跟着班长冲了上去。江南岸一片吼杀声。

“同志们，冲啊！”

“多抓俘虏多立功啊！”

勇士们从四面八方扑向敌人。一阵手榴弹爆炸后，在浓密的黑烟里，敌人举起了双手，耷拉着脑袋，当了俘虏。除打死的外，他们活捉了140多人。这时他们才感到自己还没穿上棉裤和鞋袜。那些穿得很臃肿的俘虏们打着冷颤，看到志愿军个个只穿着裤衩，都感到惊讶和尴尬。“光着屁股”抓俘虏，这要算得是中外战场上罕见的奇闻了。

113师过江后便采取了战斗行军，每个连的任务都一样——随时准备担任尖刀连，交替战斗前进。遇见敌人决不恋战，也不受敌拦阻，儘快插至预定地域，切断敌人南逃退路。沿途，他们击溃了伪第2联队、伪第8联队各两个营的防地，迅速插向德川南面，包围德川守敌。

拂晓，伪第7师的搜索连、警卫连卡住了通往德川的公路。338团3营尖兵排顺着山樑绕至敌后，一阵手榴弹就把敌人打溃散了。他们一气追进村里，一下抓了五十多个俘虏，其他全都逃去。敌人从老乡那里抢来的小牛犊还煮在锅里，电话机还没来得及撤走呢。3营战士一气追了五里路，于26日8时进至德川南，占领了济南里、遮日峰、龙洞南山地区，切断了德川、宁远两地之敌的联繫，和敌军南逃顺川的退路。

德川正面之114师，在112师、113师发起攻击后，于25日晚8时向当面之敌发起了攻击，由德川北面直逼伪7师防地。我随该师前指行进。

第四章 包打德川（7）

师长翟仲禹、师政委李伟对全师的攻击行动抓得很紧。114师的战斗发展也是挺顺利的。340团向堂洞北山之敌发起猛攻，激战至次日5时占领了敌阵地，接着又击溃了伪第2、第3联队各一部，9时攻占铁马山、三峰地区；341团向发阳洞北山之敌发起猛攻，一举攻克。前进时遭敌猛烈炮火阻挡。敌人为了发动进攻，把炮兵调到了德川北面，因此北面的炮火相当猛烈。我认为，敌人一向是靠火炮和飞机壮胆的，搞掉了它的炮兵，就等于摘去了敌人的胆，敌人系重炮，只能沿公路前进，从炮声是可以测量它的位置的。并经审问俘虏，查明系伪第7师105榴炮营，其阵地位于沙坪村以北。翟仲禹和李伟都赞成打掉敌人炮兵阵地。攻击部队首先夺取敌炮阵地，这是我们在朝鲜战场上摸索出来的一条经验。翟仲禹命令341团拿出一个营轻装前进，由侧翼插入敌炮兵阵地，消灭敌炮兵。341团2营接受任务后，迅速衝破敌人火力封锁，渗入敌纵深，于26日4时抵近沙坪，将敌炮兵阵地包围，遂以4连突入村内直抵敌炮兵营指挥所，俘虏敌营长以下四十余人；5连切断敌炮阵地与其指挥所之间的联繫，并于村北歼敌一部；6连趁势冲入敌炮阵地，全歼敌人，并将来援之敌伪第8联队一部击溃。这一仗，他们缴获敌汽车五十余辆，榴弹炮11门，解除了敌人对该师的炮火威胁，战斗发展很顺利。敌人失去了炮火掩护，显得惊慌失措，节节败退。114师战至26日11时占领德川北之斗明洞、马上里地区，完成了将敌压在德川的任务。当时8时许，敌出动三十余辆汽车由德川向西运动，遭到334团于桥下伏击后，他们才感到大事不妙。至此，我军完成了对德川的合围，伪第7师的全部人马已成瓮中之鳖了。

在我向德川之敌三面发起攻击时，德川守敌觉察到有被包围的危险，两次发出急电，向美第8军沃克求援，但是沃克仍沉醉于“圣诞节回国总攻势”胜利幻想中，认为德川伪第2军惊慌失措，会有碍整个总攻势的发展。他觉得自己是胸中有数的，根据美空军的连日侦察，他们没有发现共军有任何反击的迹象，一切迹象证明共军正在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在退向丛林……因此，沃克以为德川守敌的求援急电，不过是上了毛泽东所惯用的声东击西老韬略的当了。他从平壤、顺川的两次回电，都勒令不要理会这种“无伤大局的骚扰”。这时，我军迂迴部队已迫近德川，仍然潜伏在树林或隐蔽地，等待正面部队的胜利攻击。

七、瓮中捉鳖26日下午，我右邻40军向当面之敌美军发起攻击，占领了球场以东的苏民洞。向新兴洞之敌实施进攻；左邻42军已占领宁远，向北仓方向发展进攻中。我军对德川构成四面包围后，加紧了对德川之敌的围攻。为了下一步重点打击美军，德川之战是不宜久拖的，必须速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