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说网

第18页

如果新生儿表现出承受不了的虚弱状态,比如抽搐,或者这个倒霉的孩子天生残疾,那么经过所有男性长辈讨论后,父亲有权利决定是否弃养这个孩子。当然,如果不是家里真的困难到一定程度,父亲一般都会选择留下,斯巴达甚至还有全部由残疾青年组成的军队。

——总而言之,这是雅辛托斯第一个被庆祝的生日。

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父母不爱他,只是他们更倾向于「用严格教会坚强,爱你就是确保你有在战场活下去的能力」。

罢工的大脑总算恢復正常,雅辛托斯轻咳了一声,将红披风提起:「要帮我披上看看吗?」

阿卡站在原地片刻,上前一步接过披风,宽阔有力的手臂探过来,绕到雅辛托斯后背去解旧披风。

这动作似乎有些超乎寻常的亲密,看起来像一个拥抱。但雅辛托斯垂下眼,却能从阿卡被紧绷的结实肌肉撑紧的袖子看出,阿卡其实稳稳端着手臂,确保过程中不会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他看起来很专注,专注于一颗有点难解的索扣,于是雅辛托斯带着一半感谢、一半恶趣味地猛然伸手,用力抱了一下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阿卡:「谢——」

「——啪嗒。」

索扣被扯断、掉落地面的声音比雅辛托斯第二声谢谢还早,小小的贝壳扣砸落地面,骨碌碌滚进不见光的床肚底下。

阿卡宛如被一隻被戳了软肉的海蚌,迅速往后一撤,黑眸中飞速掠过各种情绪,最后定格为无声的责怪,指责地看着雅辛托斯。

雅辛托斯低头看看被扯烂的旧披风,抬起头冲阿卡挑眉:「不怪我,谁都知道解披风可以站在背后解,你难道不是暗示我给你一个感激的拥抱吗?对吧,阿波——」

雅辛托斯及时把最后一个音节吞回去,并衝着呆滞的阿波罗扬了扬下巴。

阿波罗一个激灵:「对,」他眼泪汪汪地说,「对不起,雅辛——殿下,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以及能不能帮我上个药?伤口疼得我快要晕厥了。」

他眼巴巴看着雅辛托斯,指望能获得一点同情,然而屋里的两人没有一个表现出一点怜悯的,阿卡甚至有些嫌烦一样地皱了下眉头。

雅辛托斯耸耸肩:「别担心。你已经跟我东奔西跑到现在了,也没出什么事,就说明你完全能撑得住。但是阿卡,还是给他拿点药吧,我不希望他在今晚发热。」

「……」阿卡杵在原地没动,看起来有些不甘愿,「剩下的伤药不多——」

雅辛托斯安抚性地冲他笑笑:「我的训练已经结束,基本用不上伤药了。剩那么点干什么呢?摆着也是浪费。」

阿波罗简直对雅辛托斯感激涕零,这个阿卡到底是什么魔鬼!同是黑劳士,难道就不能享有一点点共情?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阿卡抛来的伤药,还要卑微讨好地连说几声谢谢,什么「能不能帮我擦后背的伤」之类的要求都不敢提了,自觉地滚到另一边自食其力。

要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阿波罗攒着一肚子怨气,一边吭哧吭哧给自己擦药,一边竖起耳朵听另一边的对话。

雅辛托斯在床边端正坐好:「来吧,我保证这回不动手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

「……」阿卡微蹙眉头,似乎在衡量雅辛托斯有几分可信。

他要么是被雅辛托斯眼中的「真诚」说服,要么就是觉得辛苦准备的礼物不能浪费,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后,提着新披风缓步靠近,吸取教训绕到侧面,从背后动作迅速地将索扣扣上。

雅辛托斯不紧不慢地道:「你知道吗?在斯巴达人的习俗里,披风其实是一个很重要、很私人的存在。」

「能陪伴一个斯巴达士兵走到人生尽头的,不一定是他的武器,但肯定有他的红披风。」

「指导我训练的那位内卫曾跟我戏言,这辈子碰过他红披风的人,除了织布缝纫的裁缝,只有他的妻子。」

从颈后顿时传来布料绷紧的压迫感,雅辛托斯怀疑阿卡是想用披风勒死自己。

反正他满足过自己的恶趣味了,于是偏过头一脸正经地说:「我可没动手。」

阿卡:「……」

他居然没退回社交距离,在雅辛托斯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垂眸看了雅辛一会,黑色的眸中倒映出一团烈艷的红。

但他很快就收回视线:「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躺下,我帮你按按。」

「……我才披上披风,还没看到怎么样,你也没评价如何。」雅辛托斯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多少次惊讶,他一边抱怨,一边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解开披风,带着几分粗鲁地扯下衣裳,熟练地在床上躺好,「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他也就刚惊醒那会儿揉了几次眼睛,回到院落之后,他碰都没碰眼睛一下。

「……」阿卡凝固住,过了一会才张了张嘴,「按眼睛,为什么要脱衣服?」

红色的布料在床上堆迭,年轻的王储在其上打了个滚:「?不好意思,习惯了。」

雅辛托斯不仅没有尴尬,甚至凭藉一贯的厚脸皮倒打一耙,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阿卡:「以前不是都会有一个全身按摩?为什么今天我过生日,反而没有了?你不会是想用物质上的礼物,代替身体上的享受吧?」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