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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的脸更瘫了:「…………」

不过他瘫了一会脸,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然回头,看向阿波罗的方向。

阿波罗正目光发直地盯着躺在披风中的雅辛托斯,嘴巴愚蠢地张开。

阿卡伸手抓起旧披风,衝着阿波罗劈头盖脸地甩过去,声音冷硬,堪称疾言厉色:「看什么?」

和阿卡想得不同,阿波罗却不是因为垂涎美色而眼神发直,他手忙脚乱地把旧披风扒拉开,瞪圆眼睛雅辛托斯赤.裸的上身:「这……是什么?」

雅辛托斯顺着阿波罗的目光低头看看自己,无所谓地道:「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你刚刚还在为自己身上的鞭伤擦药。」

「不是……!」阿波罗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我是说,你为什么也有……」

不是说王储不需要接受训练吗?那么哪怕雅辛托斯接受格斗方面的训练,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连鞭打也接受吧?

即便接受了,为什么雅辛托斯身上的伤痕,比之前那个冲他亮出伤疤的卫兵还要密集?

「……」雅辛托斯笑了一下,没再回復阿波罗,在床上舒服地躺下。

这披风的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触感比他的床铺还舒服,雅辛托斯懒洋洋地在上面蹭了下脸。

既然感情已经无疾而终,那么他也没必要和阿波罗解释,这些繁多的伤疤是他当初决定要和一个黑劳士共度一生后,加倍训练得来的。

身为王储,想要和一个黑劳士在一起,想要护住彼此、平平稳稳度过未来余生,他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斯巴达战士更加强大,才能面对将来的疾风骤雨。

才能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雅辛托斯打了个哈欠,困倦中依稀听到阿卡似乎在用很差的语气对阿波罗说「转过去」,阿波罗居然难得不糟心地保持了安静。

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是阿卡正带上手套,从腰间的包囊取出精油,芬芳的花香伴随着橄榄油的气息挥散开,一双手搭上他的眼睛,熟练而力道适中地揉按起眉心。

过了一会,那双手挪开,将旁边的被子妥帖地盖在雅辛托斯身上,才继续回去揉按眼眶。

雅辛托斯:「……」

片刻后,他的睡意彻底消散了:「阿卡,你知道现在是夏天吗?」

他那么积极把衣服甩开,有一部分原因是贪图凉快,被子一捂,但凡有点睡意都被燥热给捂没了。

阿卡:「不穿衣服会冷。」

雅辛托斯猛然支起身,把被子拎开:「现在是夏天。」

阿卡沉默地回视。

雅辛托斯:「……」

行叭,有一种冷叫做阿卡觉得你冷。

雅辛托斯放弃地趴回去,折中地用披风裹住自己,顺便寻找了一下阿波罗的位置。

屋舍角落,单独隔出来的小浴间里传出火光,估计阿波罗就是被阿卡赶到那里面去了。

他放心地收回目光,闭上眼想找回睡意,没过多久,清醒地睁开眼:「……」

算了,彻底睡不着了。

雅辛托斯顺着阿卡的力道翻了个身,方便对方替他推拿背部:「你怎么这么熟练?我知道雅典有很多体育场,里面有专门为运动员抹精油、缓解伤痛的医者,但斯巴达可没这些享受的机会。你是怎么学到的?」

雅辛托斯舒坦得快要瘫成一块饼。

说起来也奇怪,认识阿卡不过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过过如此精緻享受的日子,但现在他趴上床的动作自然到仿佛生来就是被伺候长大的。

——好吧,一点也不奇怪,享受就是这么一点点腐蚀人的进取心的。

雅辛托斯勉强让自己集中精神:「对了。你还没回答,怎么看出我眼睛不舒服的?」

阿卡沉默得就像他根本不存在。

雅辛托斯抬手一抓,拉住阿卡反射性想往后收的手:「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阿卡:「……」

他挣动了几下,最终停住。

「……克列欧挑衅的时候,你没有用弓箭。」阿卡说话的声音有点闷,连对克列欧「殿下」的称呼都省略了,「他说『只有女人和娘娘腔才用弓箭』,你本应该用弓箭反击他。当时那种情况,用弓箭更简单。」

以雅辛托斯的技巧,完全能够射中克列欧暴露在盔甲外的部分,将这场决斗漂亮地结束,可雅辛托斯却偏偏选了更麻烦、且并不能直接回击克列欧的话的办法。

「——好吧,」雅辛托斯顿了顿,但是还没撒手,「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

阿卡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好像想问「不是说好的回答了就放手」,但最终,他将目光落在雅辛托斯纵横交错的疤痕上:「这值得吗?」

雅辛托斯知道,阿卡并不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么问或许只是出于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但或许是身下的披风太柔软,瀰漫的花香太芬芳,他忍不住道:「当然。即便那个为之奋斗的理由已经不在,但我所经历、学习到的一切,一定会在未来某天变成礼物——嘿,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基于祖父那一代有过血的教训,收留每一个黑劳士之前,雅辛托斯都会反覆测验他们的人性,确保不会有城邦外——甚至城邦内的人试图向他身边安插刺客或者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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