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呢?
叶玉棠垂头去看:有些微根须顺着气海往下蔓延,被衣物遮蔽。
她下意识去拽裤带,将他吓了一跳,伸手拽住。
僵持片刻,叶玉棠鬆开手。
他鬆了口气。
她凑近些许,伸指去碰。
刚碰到肌肤,便听他嘶地一声。
她问,「疼?」
他缓了口气,答说,「……不疼。」
枯枝藏在下面,肌肤仍是光滑的,大抵只是毒液使得经络有了变化。
指尖沿着根须,从枝丫倒溯,经过胃,回到枯树破土之处。
起初只是不经意的,渐渐觉察到手指拂过之处,不自觉隆起……
叶玉棠突然意识到不同之处。
与自己的不同,与刚才的不同。这种不同,一旦发现,就没法心无旁骛,也做不到目不斜视。
随指尖动作轻颤,身躯显见的僵硬,连带呼吸也有些乱。
如今察觉,也不可能当作没察觉。
她眼神不由游移。
结实宽阔的膺部2,窄紧的腰,男人的躯体。
到底与她有些不同,到底男女有别。
最为判然不同的,还有……
她视线不自主往下。
视线所及,手自然而然滑了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伸手陡挡。
她右手跟上,将他拍开。
长孙茂趁机往下,两手交错抓住她双手手腕,不留神腕上一凉。
她嘴里衔着谈枭,头一偏,触动机关。
一鬆口,谈枭长丝斜卷上去,将他两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将他双臂拉过头顶,抱在脖颈上,胁下绕一圈。
又将谈枭攥在手头,坐回床上,连带将他拽上前一步。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叶玉棠抬头,得意一笑,「想赢过我,下辈子吧。」
两人一高一低,一步之隔,距离与姿势都分外危险。
长孙茂觉察到她将要做什么,「棠儿……」
声调跟着哑了。
说也无用,说也无益。
如果说刚才他仍有余地,能退出一步躲开,至此却再没有机会,只得任由她摆布。
索性阖上眼,眉头皱起,再说不出话。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她的声音——
掌法指法拳法。
过缓则气滞,过快则不能力与气合,则涣之神采。
云手三循,近在云手。
他又想起她手,纤细却有力,掌心粗糙,又几处厚茧,在常握剑处……
现在正握着……
长孙茂呼吸一滞。
叶玉棠自然觉察到,问他,「有感觉吗?」
他没答。
她却知道答案,笑起来。
其实她并不知该怎么做,起初看他神情,听他气息,五感六识,总有一样会将他出卖。后来这一切都能与她手头变化对应上,故她渐渐好奇。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拽开带子。
他头皮发麻,忽然下意识往后退。
她手上一拽,埋下头。
长孙茂脑中嗡地一声,惊道,「棠儿,不要……
她动作一顿,问他,「叫我什么?」
他闭了闭眼,说不出话,额上青筋根根突现。
「该叫什么?」
「棠……」
「什么?」
「棠……棠儿。」
「不对。」
「……」
「嗯?讲话呀。」
长孙茂觉得快被她搞疯了。
他缓缓顺过一口气,哑声开口,「……师姐。」
她笑起来。
他不敢看眼前画面,更受不了言语刺激,齿关紧咬。
她很喜欢这个神情,难耐的、动情的神情,莫名地可爱,莫名地喜欢。
莫名地想逗他,含糊不清地问,「有没有想着师姐……」
长孙茂再忍不住,他埋下头。
叶玉棠捕捉到头顶压抑的细碎□□。
他扶着她肩膀,轻轻一颤。
叶玉棠将他胳膊拽着,不让他动弹。
……
方才鬆手,丝线根根滑脱。
长孙茂脑中有片刻空白。
待回神来,见她模样,忽然慌乱,急道,「吐出来。」
她闭着嘴,抬眼看他,伴随吞咽动作,向后一倚,笑了。
他倾身过来捏她下巴,被一掌拍开,反被钳制。
她微偏了偏头,凑上去,将他吻住。
唇齿相依,连带着一股腥气也送了进来。
而后她鬆开他,贴在耳边问了句,「师姐伺候得你舒服吗。」
长孙茂怔住。
她也不必他回答,笑起来,静静与他相对凝视,伸手理了理他鬓边乱发,说,「我去外头讨两壶酒。你等我。」
说罢从他怀抱脱身,转身就要出门去。
他只剩件薄衫挂在肩头,她自己却衣冠整齐得随时都能出去跟人打一架。
长孙茂心底窜起一股火。
凭什么?
叶玉棠刚走出几步,被一股力气拉了回去。
修长的身体瞬间贴了上来。
一手轻掐着她下巴,迫使她脸微微扬起。
他一低头,吻了下来。
她险些被他拽得跌倒,又怕连带他跟着摔倒,不自主往后一步步倒退;他不依不饶,亦步亦趋跟了上来,唇始终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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