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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惶恐而绝望,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低声喊他:「……师尊。」

林长辞一把将下摆从他手中拽出,红眸中寒意森森,拂袖而去。

不知温淮是否会追上来,他脚步快极了,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自小路回了扫花庭。

陆云璟早被若华打发离开,庭中只有林容澄与鹤,二人在廊下不知说着什么,见林长辞回来,林容澄眼前一亮,迎上来道:「师父!」

林长辞心情糟透,没有多说话,微一颔首便匆匆走过两人身边。

他少有的冷漠,林容澄笑容顿在脸上,疑惑地回头,和鹤面面相觑。

少年心心念念了十几天的人径直进了卧房,脸色冷凝,反手将门一关,是不见客的意思。

就是那一瞬,林容澄从他脖颈上看到了没来得及遮掩的红痕。

不是普通擦伤的痕迹,是被吮咬舔舐后的熟红,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其中缱绻。

林容澄宛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底全是不敢相信。

谁?!

谁敢这样对他的师父?

林容澄注意到的,鹤自然也能注意到,他眉毛拢起,知晓林长辞不寻常的暴躁定然与脖颈吻痕有关。

公子竟在宗内被人侵犯了。

这个猜想过于骇人,他走到门前,试探性敲门道:「公子。」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冷冷命令道:「出去守住门口,别放任何人进来。」

纵使鹤十分担心他,此刻也只从命:「是。」

屋内,林长辞调息片刻,好不容易平復下心中怒气,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无意擦了擦嘴唇,衣袖碰到唇上破口,又激起了细小的疼。

林长辞闭了闭眼。

当真荒谬,温淮究竟是何时对他产生这等心思的?

大约是方才的事太过颠覆他心中对温淮的印象,忆起往昔,察觉那时温淮便已有许多奇怪之处,这也不对,那也不合,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叫他越想越是烦躁。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等境况?林长辞自问在传道授业上一视同仁,教出的徐凤箫、杨月华和若华等人分明十分正常,怎么偏偏到温淮时,便教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林长辞攥紧了手掌,心想,也许他并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徒弟的歪念如此明显也未能察觉,不仅未将其扳回正道,反倒叫其越陷越深,最终在情毒的催发下做出这般不堪入目之事。

他又是抵触,又是自责,心中郁躁地思虑半晌,仍是一团乱麻。

内室的安神香燃至尾声,他才勉强鬆懈下来,扯开衣襟一看,温淮留下的秽乱痕迹遍布胸膛,许多处被吮得红艷极了,还有几个颇深的牙印。

林长辞此刻没有心情涂药,遂眼不见心不烦地合上衣襟,又生起了气。

早知温淮中了情毒,警告他时,他便该离开了。不,也许他根本不该去寻,就在连廊等着白西棠不好么?随侍弟子会替他送药,二人不相见,也就不会横生波折。

可是……林长辞皱紧了眉,扪心自问,他不去,便能当温淮的心思从未存在过么?

……

鹤如约守在檐下,林容澄说什么也不要走,沉默莫名瀰漫在这一方庭院。

林长辞的卧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又安静地回过头,心里猜测着那个最有可能的人选。

夕阳即将落下时,扫花庭外果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脱去了上半身衣裳,背后负着长鞭,跨过门槛后,被鹤拦在廊下。

温淮对他行了一礼:「师叔。」

他这般打扮,再联想到林长辞脖颈红痕与暴躁的态度,任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鹤有些难以相信,皱眉质问道:「你……你竟果真对你师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温淮垂眸,下摆一撩便在庭前跪了下来,低声道:「请师叔代我通报师尊,说温淮前来请罪。」

荒唐,真是荒唐。

鹤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且候着。」

他转身进了内室,温淮跪了半晌,抬眸见林容澄还在看着他。

少年还不会掩饰情绪,眼底充满了冷酷的敌意。

「你碰了他?」林容澄冷声道:「你怎么敢?」

他语气全然摆脱了平时痴傻的缓慢语速,说气话来和常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温淮此来虽是请罪,但并不买这个师弟的帐,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呢?难道你没有那种心思?」

林容澄被他戳中了心事,脸上心虚一闪而过,立刻怒道:「我和你怎会一样?反正……反正我不会惹师尊这般生气。」

温淮冷冷一哂,像是反驳,又像是自嘲道:「没什么不一样,无论哪种,师尊都不会接受。」

他求不得的月光又怎会甘愿落入别人怀中?

林容澄对这个事实无言可辩,心头起了无名火,再一看他觉得十分碍眼,索性不再自找没趣,气冲冲地迈下阶梯离开迴廊。

又过了一会儿,鹤从内室出来,对他道:「公子不愿见你。」

闻言,温淮脸色一白,知晓事情还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林长辞将他逐出师门。

这段师徒缘分本就是他拼了命强求到手,若被逐出去,那他与林长辞之间唯一的牵绊便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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