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嫡庶之争

第三十章嫡庶之争

董山被处死了，他被绑在长安闹市的柱子上，肚脐眼插了一根蜡烛，因他体态宽大，几日了也不见熄灭。

野人和狗盗神箭手一声不吭走了，狗盗给野人披着来之不易的狐裘，也不设想什么荣华富贵了，长安之行可谓刻骨铭心。

董山唯一的心腹，那日在梁上捉住狗盗的，微服出城找二姐：“家主董山诚邀各位共击中原人，你们可是答应的。”八姐说：“成王败寇，不必再说了。”心腹躬身出帐，面带不甘。

入住长安没有安稳多少时间，嬴桀见到的是铁马金戈，是嬴骜自北地带来的数万戍守边疆杀气腾腾的士卒。

说实话，嬴骜是要比嬴桀差的，嬴桀素有聪慧之名，嬴骜却是呆头呆脑甚至在北地葬送了不少大凉将士的性命。

但有一点，他比不上嬴骜，嬴骜是先凉帝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所以嬴桀一直和嬴骜关系很好。

到得大凉这副模样也不见凉帝出面，就是头蠢猪也知道凉帝多半驾崩了。所以，现在他和嬴骜关系很不好。

就是亲兄弟的关系，也是随着形势不同变化的，嬴骜嬴驷如此，嬴桀嬴骜也是如此。

“我女儿呢？”嬴骜还是更挂念他的女儿。

“被我麾下的谋士当老婆娶了。”

嬴骜自交趾事毕便马不停蹄赶向北地，他在交趾读了不少书，实战的尔虞我诈也见了不少，着实信不过那个素来恭敬的嬴桀。其他地方又没有虎符，无法调兵。只有北地，经营多年，将士齐心可堪调用。

也要感谢他自己修整的驿道，这才及时赶到了长安。

“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当年的木头也是出息了。”嬴桀刺激着嬴骜，嬴骜小时呆傻，与嬴驷嬴桀玩耍时经常被嬴驷喊作木头。

针尖对麦芒，两人都是锋芒毕露。嬴骜的兵毕竟是以逸待劳，长久戍边又是归心似箭，嬴桀怎么拦得住，被迫败退。嬴桀在南归时犹是不甘心，拉着我商讨南面割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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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骜觉得自己来的恰到好处，一个子侄辈的人献上了他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大凉二公子嬴驷。

名叫嬴五五的狗腿子很贴心，他替他扯开了嬴驷嘴里的布匹，狠狠扇了嬴驷两个大嘴巴。嬴驷悠悠醒转，他饿的皮包骨头，一见嬴骜：“哥，有蜜水吗，我渴了。”嬴骜颇为无奈，指指满大街的断臂残骸：“只有血水，哪有糖水？”

到现在，他才是真正放心了，丞相被他派人拦在晋阳，嬴桀败了，嬴驷混吃等死，整个大凉有能力与他一较高低的人都没了。

董山的暴虐可是天下皆知，挂在柱子上很多天都快成肉干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前去收敛尸骨。

百姓很不解，谩骂污泥加诸于她，也有往来人不识得董山者好心劝止道：“这人被百姓唾弃，你若是与他有关系，躲避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来辨认呀？”渡鸟回答：“他干了什么我知道，他对不起百姓我也知道。但就是连鸟兽也知道羊跪乳，鸦反哺的。他不曾负我，我又怎肯弃他而去！”

渡鸟伏尸失声痛哭道：“良人不在，奴去也。”其实因她侍候董山，不少被城中军士侮辱，有一股心气撑着才没有倒下，现在见到董山尸首，悲哀过度，心力交瘁，竟是死在董山的尸体旁。

我叫渡鸟，常在姐姐羽翼下的我，很快乐，也很不快乐。

父母亲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和姐姐，只是更偏心于姐姐。姐姐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父母亲夸姐姐谦让，长大后共事一夫，我也好像沾了姐姐的荣光。

姐姐啊姐姐。

我合上了眼皮，我自晋阳失陷就知道姐姐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愿下辈子我能投胎成姐姐，把最好的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