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托非人

第十七章所托非人

南方是被凉帝派兵强行打下来的，当时就喊出了“楚虽三户，亡凉必楚。”的口号，凉帝得天下大肆分封藩王拱卫帝都长安，偏是凉帝祖上到他这一代整整六世单传，到他这里才开支散叶了嬴骜嬴驷兄弟俩。

许多子侄辈的分封都是充数的不必多说，就只南方嬴桀一个与众不同，他担负着镇守江南的重任，骄奢淫逸以至于出行不坐车骑马，而是骑着两个妙龄少女，稍有不如意就肆意打骂，残暴不止于此。

时人吟出“月色凉如水。”的诗句，本也正常，却被他诬陷为“凉承袭火德，五行以水克火，妄图以谶语亡灭大凉”，只凭此荒谬罪名把学子抓了起来。那学子出身微寒，本来就是发发胸腔酸文腐墨的牢骚，谁知竟引来杀身之祸。

嬴桀放饿虎于闹市扑杀学子，那学子在死亡面前还说出堂堂正正的“君子死，冠不免。”的话语，完后慷慨赴死，一时间激起轩然大波，舆论多有援助，只是嬴桀逮到就杀，知情不报者还要连坐入狱，高压政策竟使得江南文脉几近断绝。

原本在大凉要出人头地就只能靠军功，江南遭此一难文风更是微弱，江南又没有战事无法立军功，这直接性的导致了我没有办法平步青云，当日混口饭吃不是问题，可我毕竟志不在此。

总是有办法的，一个是终南捷径当隐士，和友人互相吹捧造势待价而沽，但是极有可能怀才不遇，时间周期长，支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另一个就是承先辈遗风，到人家府上当门客幕僚，我相信我的眼光，谁知道大概率又赌错了。

我当了嬴桀的门客，那女孩子也在他叔叔家。

“小姐，别为难我们了，就这么放你出去，老爷知道了不会饶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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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当日那护卫，撑开手臂死死把住房门，不知为何，她家叔叔回去给她就关了禁闭，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就是不让出去。

她双手撑在茶几上架住脸庞，拿口水润湿捣破了窗户纸，就像一只羽翼丰满的鸟儿渴望翱翔天空。

我爬上树，沿着粗韧的树藤倒挂下来，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你能带我出去吗？”

“你做梦呢。”

我不是没有伙伴，在江南半月了，结识了一个狠人，他身材匀称，十三岁就杀过人。这货德行有亏，生于重组家庭的他有一个后妈和后妈养的哥哥，父亲早早死去，就留下一口井。哥哥说就单数日我用，双数日你用，他不肯，拿把标尺在井底一分为二，哥哥有心笑他，谁知第二天就在井水里发现了污物，弟弟竟然在属于他自己的井底拉了一泡屎，看到弟弟清晨在河边洗漱不禁一阵恶寒，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又忍气吞声。

他家乡有个风水据说是伏羲的后人，看坟地很灵通，指着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对他说：“你母亲死了就葬在此处，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他听了拿箩筐把后妈背上山活埋在那风水宝地，不顾老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对她讲了一个故事：“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冬天，爹和哥哥和我快要冻死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父亲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那漫天飞舞的，是柳絮，不是棉花！”他哭喊着叫出多年的委屈，他好像活埋了自己的歇斯底里，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江湖。

那风水先生听了：“缺德啊，寿数少了少半啊。”

他因为此事逃亡到江南隐姓埋名，故事离奇到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的我听了都咂舌。

但这都不妨碍我们俩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