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窦初开

第六章情窦初开

女人是十妈妈，我和她从未见面，因为十妈妈好多年前就搬到了故往部族的遗址处与明月和影子相伴。眼前模糊的断壁残垣早已不复她当年部族的荣光，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十妈妈身上很香，我陷入了久违的温馨，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醒来时被绑在床上像个粽子一样，被马蹄踩烂尚未痊愈的脚趾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十妈妈用碎瓷片刮去了烂肉敷上了马尿泡还有很多种不知名的药物，身在西北却对本地植物知之甚少我真可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幸在我两年的奴隶生活已经锻炼出强健的体魄，不然肋骨突出的身体真不一定能扛过大漠风沙。

“小九儿醒来了。”十妈妈不符合她身份的吴侬软语让我以为还在敦煌城，那座人间炼狱。很快我清醒了，只是还被绑在床上，我对十妈妈还绑着我表示不解，毫无防备地讲述了部族的不幸遭遇，我太需要一个可以诉说忧伤的人了。

十妈妈没有对狼族的悲剧报以颜色，她只是盯着我对荤粥人满是恨意的眼睛：“这双眼睛和你爹一模一样。”也许是我侵略性的眼光引起了她的恨意，就要来拿瓷片剜我的眼睛，我急道不一样拖延时间却无计可施，看着缓缓靠近的利器我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在仅差一根发丝的距离叫住了她：“我已经不是部族的人了。”

“为什么！”

“他们抛弃了我！”

“你在说谎！”

“狼神作见证！”她应当是知道，狼神是部族的最高图腾，是心灵的归所。

“那你想怎么办！”她撩了三千青丝到脑后，慢条斯理的询问我。

“复仇。”“不够明确。”她显然不满意。

“我杀了他们！”我迟疑了一下“除了妈妈们和姐姐们。”她又把关乎生死的瓷片搁在我咽喉上，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你也是我妈妈。”

十妈妈放过了我，她撩了一缕发丝到耳后，我慢慢平复下来。

我被牲口一样任由她使唤着，我经历了疯狂的训练，十妈妈柔和面庞下藏着一个恶毒的婆娘。她让我大晚上屈腿站着给她赶蚊子，让我靠一双肉手给她掏野蜂蜜吃，在我满山撵兔子感慨它狡兔三窟的时候渴望坐着尝药水，我满嘴苦涩被迫服用她的黑暗饮料分辨原料的时候又想念拿鼻子追踪各种野兽。

try{mad1();} catch(ex){}

每次被她像狗一样折磨的时候我就腹诽她更年期到了，她也心有灵犀的及时打我一耳刮子，我嘴角顿时流出血来，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经常往她碗里吐口水，她也每每把那碗水倒在我头上：“自产自销，来洗洗头。”到后来报复她的心也少了，她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每个月会有几天不对劲，也会在月圆之夜孤独地望着月亮，折射到眼中的，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泪光，只是都很清冷。

她什么都会些，从中原人的之乎者也到我没见过的琴棋书画都会些，但我都不是很感兴趣，她的藏书很多，兵书上的一往无前与尔虞我诈两个截然不同的做法深深吸引了我，这使我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大大减少，十妈妈为此没有少打白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和眼袋困倦打哈欠的我。

一日清晨我醒来，她在打扫，我盯着她饱满似熟桃一样的臀部，犯傻了，事后反省自己我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只是在当时，感觉她的美，女人的知性美，不像敦煌小女孩的美娇滴滴能掐出水，大漠风沙磨砺出的女子，是没有那么水嫩的。她兼有中原人的柔美和草原人的粗犷，她的独属大漠的高挑身材，她举手投足之间的健美与野性，我看着看着就了起来。

她身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来，还在发呆的我感到一阵刺痛，她掐着：“小九儿不是很乖啊。”我立马表示臣服。

晚上，她挖出来两坛子女儿红，闷声不响的灌了一坛，摔了，看着我。我尴尬地面对她的嘲讽，我从没喝过烈酒，但我想自己不能示弱。揭开泥封，闻到一股令中原和草原人狂醉到欲仙欲死的香味。

她脸上泛起红霞，打了一个混合着酒香和体香迷人味道的酒嗝，她美的不可方物。

我狠心拎起来那坛酒一口气全喝了，猩红着双眼看着她，酒会麻痹神经，会令我丧失五感，甚至，物理性的丧失我的衣裤。

她出奇的温柔，是沁人心脾的女性芬芳。

酒是她的父亲埋的，女儿出嫁用的，我喝的。

这一天，我十三岁，她很多岁，她告诉我，女人的年龄是不能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