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烈琊飒女

来到皇都明宁城的第二日，叶成在巳时刚到的时候就来到了皇宫，等候觐见皇帝陈瞻。

陈瞻宣召叶成觐见，选在自己的御书房。

从皇宫东门进入后，叶成在秉礼太监丁松和一小队禁卫军的带领和陪同下，走了相当长距离的一段路，才来到御书房门前的走廊上。

“请您在此稍作等待。陛下早朝结束后，即当召见。”丁松对着叶成露出礼貌性的笑容，随后躬身离去。

叶成以恭敬地站在御书房门外右侧，静静等候皇帝陈瞻的到来。顺着御书房门前长长的台阶往前方看去，是无比宽阔又气派十足的皇家广场，当视线随着皇家广场的中心或左右两端延伸到尽头，又能看到不少错落有致、高大贵气的皇家建筑群。从陈恒在嘉、番二州立足根基到叶成返还皇都——这十八年来，明宁城成为了陈恒、陈瞻父子的“家天下”，更见证了陈家的权力不断稳固，到达顶峰。

巳时末，随着一声“陛下驾到！”，陈瞻出现在御书房右侧的走廊上，当他看到叶成的时候，眼神中满满地流露出期盼，向叶成快步走去。

叶成更加快步地迎上前去，深深地行叩拜大礼。

“下臣安德公叶正之子叶成。叩见陛下！”

“哎呀...兄长久等了！快快请起！”陈瞻俯下身子，亲切地扶起叶成，继而顺着手臂而下紧紧抓住叶成的手，“二叔他老人家好吗？”

“家父一切安好！下臣谨代表家父，再次感谢皇恩厚爱！”叶成屈身又要行叩拜礼，陈瞻笑眯眯地抓着他的双臂连连摇头，亲和到没有一点君王的威严。陈瞻轻轻地拍了拍叶成的手背，示意他进御书房畅聊，叶成却执意请陈瞻先行。陈瞻爽朗地笑出声来，再次抓起叶成的手，带着他一同走进御书房。

“兄长这次护送朕的岳丈，忠勇公英灵返还皇都，一路甚是辛苦！朕想你在皇都多留住几日，与朕以及几位兄弟尽情欢聚！想想上次和兄长在一起时，朕只有九岁啊…”

“陛下。下臣此次来到皇都，是想为我叶家更好地效忠大宣，贡献更多的力量！”叶成从座椅上迅速起身，再次向陈瞻叩拜，“如陛下不弃，下臣愿随时恭候圣意差遣！”

“哦？如此甚好呀！兄长。”陈瞻大喜，立刻起身扶起叩拜着的叶成，“二叔远在墨阳郡，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侍奉二叔。”说到这里，陈瞻的表情显得颇为无奈，“如果二叔能在朕身边建言献策，协助朕治理好我大宣的天下，那不仅是天下百姓之福，更是朕之福啊！不过如今有兄长愿意协助朕治理国家，朕也倍感喜悦啊！”

“下臣能力和资历尚浅！承蒙陛下厚爱，愿倾尽全力！”虽然陈瞻对待自己的态度非常地亲切随和，但叶成仍是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民间流传多年，即便是眼前这样一位亲如兄弟般的皇帝，叶成也始终毕恭毕敬。

“兄长。来...”陈瞻示意叶成走进御书房内里的一间偏房，叶成进屋后注意到一张简朴甚至有些陈旧的酒桌。就在叶成不解之际，陈瞻又命宫仆们送来了一些菜肴和酒水，并吩咐丁松等人在御书房外守候，不得惊扰。

叶成看着桌上的几道菜肴，竟是中州湛阳郡禾城老家的家乡菜，而酒水也并非高档佳酿，这让叶成不由得对陈瞻有些另眼相看。

“先帝和二叔，还有朕和兄长你！我们的老家都在禾城......朕今天就以家乡菜招待兄长。请！”陈瞻亲自为叶成斟满酒，开怀畅饮起来。一番推杯换盏后，叶成似乎也不再那么拘谨。

“兄长啊......最近有件事，令朕颇为苦恼！朕之前已与议政房众卿商议了多次，但到今日仍没有合适的人选！”此时的陈瞻，双颊酒色尽显，眼神似乎也有些迷离起来。

“如若陛下不弃，下臣愿为陛下分忧！”

“去年入冬之际，义平郡广砚城东南山区的烈琊族人和广砚城城守全恭大人的人马突然就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为此兵科先后派遣了三批军队前往广砚城，协助全大人与烈琊族人作战。结果呢...都失败了！”陈瞻说到这里，默默地倒满酒，笑容有些尴尬，“征伐烈琊族这件事，大将、名将们不愿前往，朕也无法派遣他们；青年将领们又缺乏能力和经验，朕同样也无法任用他们！”

“下臣愿往广砚城征伐烈琊族，为陛下排忧解难！”叶成看着眼前既是皇帝又是兄弟的陈瞻，强烈的使命感和男儿义气同时涌上心头。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陈瞻顿时激动不已，一把扶起叶成，突然间神色又变得黯淡起来。

“”只是...此次征伐烈琊族，朕实在是调派不了足够的士兵供兄长带领。这又是一个大难题啊！”

“陛下。下臣冒昧相问，可有五百士卒？”叶成想起当年奇袭旻蛮的时候，只带了一千骑兵。在他看来，用兵贵在精悍。

“步兵五百。骑兵两百。”陈瞻说完，颇有些疑惑地看向叶成。

“如此足矣！下臣定当为陛下排忧解难！”

“好！朕再敬兄长一杯！请！”

叶成就这样主动承担起征伐烈琊族的任务，陈瞻表示不仅会调动两百名骑兵和五百名步兵供叶成差遣。还将派遣两名副将追随叶成，并定于七日后从皇都明宁城向广砚城进发。

“想不到兄长这么快就要为陛下征战杀敌了！我真是羡慕死了！”从皇宫离开后，叶成再次回到周府，并将陈瞻的圣意告诉了周安、周斐俩兄弟。

“恭喜兄长！我和大哥一直以来都梦想着能去前线战场杀敌！”周斐此时此刻也颇为羡慕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