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赵筠元从未同他袒露过身份。
等二人一道从暗室中出来之后,赵筠元便索性将心头的疑问问出了口,「殿下对我,似乎始终不曾有过怀疑。」
陈意抬眼看她,「怀疑什么?」
「怀疑我的身份。」赵筠元认真道:「或者是别的,总之,殿下难道不觉得我作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宫人,与您一起谋划这些事情,是别有用心之类吗?」
她是当真想知道陈意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意眼底带着笑意,故意将声音放轻了许多,「其实也怀疑。」
赵筠元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原本就让她觉得有些古怪的画面,甚至忍不住想着,若是他当真已经知晓自己身份,那自己又当如何解释?
可陈意却接着道:「只是我更愿意相信你,每个人都应当是有些秘密不想示于人前的,你不愿告知自然有你的原因,不是吗?」
「是。」赵筠元垂首,片刻后又朝他笑着道:「辛月写的信我已经瞧过了,没有问题,儘快将这封信送出去便是。」
陈意点头,又听赵筠元皱眉道:「依着那贺宛的性子,定是会想着杀人灭口的,所以还是得安排人护住辛月。」
她对贺宛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贺宛为了保全自己,连贺澜都不曾放过,如今怎会轻易放过辛月?
「好。」陈意再度应道:「这件事我会办妥。」
二人达成合作已经有些时日,赵筠元自然是相信他的本事的,于是也轻轻点了头。
***
夜深,宣明殿中依旧点着通明的烛火。
陈俞将御膳房中经手赏花宴吃食的宫人都尽数传唤,打算一一亲自审问。
显然,这并非是件易事。
即便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殿外依旧有数十个宫人候着,都在等着被审问。
那些负责製作赏花宴吃食的厨子都已经被审问过来,可惜从他们口中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陈俞明白,既然那下毒之人如此谨慎,那便必须细细盘问,即便是细枝末节也不能放过,所以每个人都须得盘问半个时辰,让其将所知道之事尽数说了方才能离开。
如此,一天一夜过去,陈俞却依旧没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第二日早朝后,或许是见陈俞实在疲累,文锦便劝道:「圣上昨夜一夜都未曾歇息,今日不如还是先回去歇一歇吧,否则如此下去,身体怕是要熬不住的。」
陈俞却好似未曾听到他的话,只一边思索一边道:「文锦,今日你去将那日参加赏花宴的世家小姐身边待着的婢子尽数带回来审问,此事虽然不至于是薛晋嫣动的手,可旁人却并非是没有可能的。」
文锦神色有些为难,「如此,恐怕朝臣们又会有些意见。」
「管他们做什么。」陈俞已然没了耐心,「你便说是朕的意思,若有人还不识趣,绑也要将人绑来。」
文锦没了办法,只能应下,正欲吩咐下去,陈俞却又道:「昨日夜里审问过的那几个负责将吃食送到赏花宴的宫人也叫过来,昨日问得不仔细,有些事朕还得再问问。」
文锦又应道:「是。」
午后,那些世家小姐的贴身婢子都被送入了宫来。
原本她们也都是不情愿的,倒也不是说都对自个的婢子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在这时候陈俞要审问她们的婢子,看起来就仿佛是怀疑她们是那下毒之人一般。
而从一开始,她们就几乎笃定下毒谋害薛晋嫣之人定是贺宛,可陈俞偏偏要护着这贺宛,这也就算了,如今竟还有要将这帽子扣到她们头上的意思。
这让她们如何能接受?
只是陈俞也未曾给她们选择的余地,文锦只要将陈俞的意思表明,那些个世家小姐也只能应下。
否则一个违抗皇命的罪名也是逃不掉的。
左右不过是审问一番而已,又不是定了罪,只要她们确实不曾做什么不当作的事,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般想着,心下还能稍稍舒服些。
如此,陈俞又将这十数人尽数审问了一番,将她们赏花宴那日具体做了何事都一一问了个清楚,但却依旧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之处。
实在古怪。
因着陈俞这两日都在为查清真相而费心,贺宛也并未再去打扰,而是少见的听了陈俞的话,乖巧地留在了永祥殿中。
这几日的事虽然闹得极大,可贺宛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她唯一在乎的便是陈俞心中如何想她。
毕竟在这陈国之中,她早已明白,陈俞便是她唯一靠山,而只要她依附待她始终如一,任凭旁人说些什么,她都轻而易举地坐稳这高位。
所以她并不在意外界如何言说。
只是这日她晨起梳洗,却在那妆匣中意外瞧见一封书信。
她见了这信,不由得愣了片刻,而后才狐疑地将其打开,才一打开她的面色就变了,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个正帮她梳发的宫人,「你们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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