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晋荣都没了意见,其余朝臣自然也不好再多言,都纷纷垂下头去。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陈俞有些疲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文锦,文锦回意,往前站了一步开口宣了「退朝」。
朝臣皆是跪下,道:「恭送圣上。」
陈俞起身出了殿门。
殿外,贺宛一见陈俞出来,便满面笑意的迎了上去,「圣上今日下朝比往日倒是晚了些。」
她知晓自个这些日子做了许多惹陈俞不快的事,如今也是生了讨好的心思,所以才一大早便来了宣明殿候着。
若是平时,陈俞见了她这般模样,定是会牵起她的手,与她一道回永祥殿。
可此时陈俞心中只想着方才在宣明殿中所发生的事,又念着要儘快寻到在薛晋嫣吃食中添毒的真凶,早已是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与她多言。
见陈俞不曾应答,贺宛也并不似往日那般使性子,依旧是笑着与他道:「今日永祥殿备下了好些圣上平时喜欢的吃食,有牛乳羹与鹌子羹,还有马蹄酥,圣上可以……」
「阿宛。」陈俞有些疲累的打断了她的话,「朕还有许多事要忙,没有空陪你。」
贺宛愣住,下意识垂下眉眼道:「可是……」
陈俞看着她道:「五日之内,若是朕不能将在薛晋嫣吃食中下毒的真凶寻出来,薛晋荣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算是朕护着你,这件事也定不会这样容易过去。」
「阿宛,听话,这几日你就留在永祥殿中,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贺宛终于点了头,小声应了句,「好。」
陈俞看向一旁的玉桑,「带你家主子回去吧。」
玉桑应道:「是。」
陈俞这才放心离开。
而贺宛的神色瞧着也安定了许多。
虽然陈俞并未像往常一样同她一块回永祥殿,可陈俞对待她的态度却与往常一般,况且如今的陈俞也正是为了她的事而筹谋,她还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玉桑原本一直小心瞧着贺宛的神色,见她眉间舒展开来,唇边甚至隐约含着笑意,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
暗室,烛台上的火光晕开,在一片漆黑中留下了些许光亮。
辛月已经被关在这儿十数天了。
她原来以为这里的日子应当很是难熬,可后来,她发现在这儿呆着似乎比在花楼要好上许多。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逼迫着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无聊,她所能想到的消遣时间的法子,无非是盯着烛台上的烛火发愣罢了。
有时候瞧着那火苗无风自动,竟也好像有几分趣味。
她正瞧得入神,却听到暗室外传来脚步声响。
暗室里实在太安静了,即便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她也能很清楚地听到。
她盯着那扇石门,片刻后,石门被推开,赵筠元与陈意二人走了进来。
见来人是他们,辛月又将目光收回,继续盯着一旁的烛火。
赵筠元走到她跟前,开口便道:「辛月,你帮我们做一件事吧。」
辛月并未问到底是什么事,反而先应下,「可以。」
见此,赵筠元有些意外,「你都不先问问我们需要你做何事吗?」
辛月抬眸看向她,「若是我不答应,你们会放我离开吗?」
赵筠元默了默,诚实道:「不会。」
第六十章
辛月轻轻一笑,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说说到底是何事吧。」
听她如此说,赵筠元陈意二人也不再客气, 索性说明了来意, 「届时,只要贺宛能出现在你们约见之处, 我们便会安排人前去抓捕北岐逆贼, 届时,贺宛便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她一个北岐公主, 私底下约见从前的北岐将士,为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辛月听完他们的完整计划,语气有些古怪道:「看来你们当真是恨极了贺宛。」
赵筠元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她忽地又笑了, 「不过她本就是一个惹人厌恶之人, 你们恨她, 倒也不奇怪了。」
陈意拔出腰间匕首, 割断缚住她的绳索, 又指了指放在案上的纸笔, 「给贺宛写一封书信, 用北岐语, 要挟她三日后晚上在城东的景春楼见面。」
辛月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当真提了笔在宣纸上开始写。
四下寂静, 只余落笔的沙沙声,不消多久, 辛月便将书信写好, 「你们瞧瞧吧。」
赵筠元拿起那封信细细瞧了,并未发觉什么问题方才点了头。
辛月见她如此, 倒是有些意外,「你还懂北岐的文字?」
赵筠元在北岐待了四年,对于北岐的文字自然不会陌生,不过她也不会与辛月言明身份,只道:五2④9令81九②「我我家是做生意的,曾接触过一些北岐来的商户,我听他们说话有趣,便向他们学了些。」
「原来如此。」辛月意味深长的点了头。
辛月对她有所怀疑倒并非是奇怪的事,更让赵筠元感觉到意外的是她身边的陈意。
陈意似乎从头到尾都未曾对她有过任何怀疑。
不管她顶着一个寻常宫人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一开口便提及夺位之事,还是如今她连北岐文字也能轻易识得,似乎都并未让他起过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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