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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元凛回过味来,试探道:「玉谈,你同麒麟渊一道了?」

元玉谈低下头,回:「不,是同萧竟。」

「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係!」元凛来回踱步,气急道,「他强迫你做那种事其心可诛,你为何还要与他一道!」

忽而他眉头紧皱,不可置信道:「玉谈,你所说的一道该不会是……」

在他的注视下,元玉谈缓缓点头。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元凛彻底被打击,怒其不争道,「先不说他同你都为男子,以往你最看不上这种狂人恶徒,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何相中那个魔头。玉谈,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他胁迫你了?」

元玉谈脸色苍白,眼神却笃定:「是我心甘情愿。」

「你!」元凛气得坐回长椅,捂着胸口缓了半天,嘆道,「魔头心术不正,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敛了多少不义之财,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从小是如何教导你的,如今你不仅不想除掉他,还……你太让我失望了!」

元玉谈伏地叩头,轻声愧道:「师父,是徒儿对不住……」

「你跟我说对不住有何用,你去问问那些被萧竟残害无辜受死的亡灵,问问他们肯原谅你么?侠之义,当除百害护民安,为此就算粉身碎骨也算死得其所,你现在这般不分黑白,为师倒是要问问你,若是日后萧竟手刃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你又怎么做,是睁隻眼闭隻眼蒙混过去,还是拔刀相助与萧竟奋死抵抗?」

「我会阻止他。」

「那他如果非要动手见血呢?你又如何确定他听你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他萧竟做得还少吗。八大门百来弟子是如何惨死在他手下的,媚宗是如何被他残忍灭门,竟是一个活口也不肯留。他萧竟与那些人有何深仇大恨,需冷血至此,玉谈,你细想想,萧竟天性狠戾,视人命如草芥,你又如何管得住他?」

元玉谈僵着身子,攥紧五指没有回答。

元凛继续道:「玉谈,你年纪尚轻,现下被萧竟三言两语诓骗,为师不会怪你。如今只要你跟萧竟划清界限不再来往,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师父……」元玉谈深吸气,几分脱力道,「徒儿这回……不能听你的。」

向来乖巧的徒弟竟然为了一个魔头忤逆自己,元凛愤慨道:「难道你也要跟着萧竟去杀人?」

「我不会让他再伤害无辜之人。」

「若是他做了呢?你又该如何自处,你让天下人怎么想你,怎么想凌霄山,你这一举动会给凌霄山招来多少骂名。玉谈,你现在是被那些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你静下心好好想想。」

「若是他做了,我不会坐视不管。」

见他油盐不进,元凛重重嘆气,瘫坐在椅子上,「你不听为师劝阻,萧竟现下发疯一般搜寻无极功法残卷,而这残卷,为师手中也有一份。我受许掌门所託,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守住这份残卷,若是有朝一日,萧竟为了残卷,要杀了你的师父……」

「我会与他恩断义绝,势必亲手除掉他!」元玉谈抬头,一字一句坚定道。

元凛摆了摆手,仿佛忽而苍老:「自从你八岁进入凌霄山,我一直视你如己出,元懂有的,你一样不落,他没有的,我也尽力满足你,你如今功力精湛,在偌大的江湖上排上名头,为师一直期盼你大有所为,如今……是我管教不方,怪我,怪我啊。」

元玉谈心中一窒,发哽道:「师父……」

元凛:「你与江湖大义大道背驰,善恶不分,我担不起你这声师父。」

元玉谈已然红了眼:「师父,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许覆交为一己私慾杀萧竟双亲不是恶,为修炼不死身残害萧竟不是恶。为何萧竟报杀亲之仇是恶,为活命潜逃麒麟渊也是恶。」

元凛猛地转身,问:「你说什么?」

元玉谈将所见所知全盘托出:「许覆交并未身死,他隐瞒众人修炼禁术,他託付给师父的无极功法残卷也并非什么镇门秘籍,而是失传已久的江湖邪术不死身之术,萧竟发疯一般寻找这些残卷,只是为了不成为许覆交掌控的行尸走肉……还请师父将残卷交给徒儿。」

元凛久久不语,似是这番话造成剧烈衝击。

半晌,元凛苍老的声音无力响起:「不管你所言真假,我手中残卷都不能交予你。」

「为什么?」元玉谈双唇发白。

「我信你,可偌大江湖中人如何信你。你是我徒儿,自诩知道实情,你口中话我都不能全然相信,那千百个遭萧竟毒手的无辜之人呢,他们又怎会信你一人之言,他们只会认为你与魔头相勾结迷了心智。萧竟作恶太多,而许掌门数十年来博施济众救困扶危,人品厚重威望极高,今日我若是将手中残卷交予你,那我们凌霄山上上下下便会陷入难堪境地,你的众师弟也会被认为善恶不分、是江湖正义大道的叛徒。」

「师父。」元玉谈已经彻底红了眼,哽咽着问:「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玉谈。」元凛摸他的脑袋,如幼时敦敦教导一般,「世上万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许掌门功可抵过,便是善,萧竟罪有应得,是恶。」

「为什么!」元玉谈彻底忍不住,信仰崩塌一般哭着道:「师父,不是的!」

元凛背过身去,嗓音苍凉而无奈:「当今世道,人心所向便是善,人人弃之便是恶,你多说无用,愿你早日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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