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稔地控诉,一顶高帽又扣得时尘安眼冒金星,她简直有口难辨:「我何尝又是那个意思,不过是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罢了。」
简直是羞什么,就想什么,时尘安的目光止不住往靳川言胸前乱瞟,他今日穿得极为随意,仿佛为了合衬她,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衣襟扣得严严实实,任谁都想不到严丝合缝的衣料下,他有着肌理细腻,弧度饱满的胸肌。
靳川言却似好像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他面色一变,道了一句『糟了』,引得时尘安困惑地看向他,那心里的不安也大了几分:「怎么了?」
靳川言慢吞吞道:「我忽得想起方才我那样带走你,那些公子莫不是要误会了我与你之间的关係?」
靳川言是如何带走她的?
时尘安方迟钝地忆起,当时靳川言极为熟练,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她抱起来,并把她的脸摁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模样叫外人瞧着,便是再正经的心思都得歪三分。
时尘安脸色也变了。
靳川言极其自责,道:「都怪我,那秽味一起,我便只顾着不想叫你闻到,却没有考虑过外人的想法,现在他们必然都已经误会了。」
他这样说了,时尘安哪能当真去怪他,毕竟靳川言到底是为她着想,毕竟那公子当众溺尿,实在不雅观。
因此时尘安只能闷闷地道:「左右外头传言风风雨雨,也不是一两日了,随它吧。」
她却知传言只是传言,比不上今日二十人的亲眼见证,在他们心里,恐怕是已经把传言坐实了,如此一来,长安城里门风清正的人家怎肯要她做儿媳?不止今日的春日宴白办,往后这些宴席也是不必再办了。
靳川言愧疚地用手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时尘安:「时尘安,别难过了,你不如直接来骂我。」
时尘安道:「我骂你做什么,原本我也不想招婿,我只是不想……」她瞧着靳川言的神色,到底没忍心把后面三个字说出来。
靳川言却顺承地接了下去:「只是不想嫁给我罢了。为什么?时尘安,我就这般不好?」
时尘安才要说话,靳川言便先自嘲一声,道:「瞧我这话说的,我自然是不好的,否则何至于这把年纪,同龄人的孩子都可以满地乱爬了,我却连个娘子都娶不上。」
倘若刘福全在这儿,自然又要敬佩起靳川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什么叫娶不上娘子,分明是靳川言眼光挑剔,又对男女之事过于迟钝,素日清新寡慾地连那方面的要求都想不起来要有,这才导致进言选秀的摺子压了又压,适龄的姑娘只得捏着帕子含泪出阁。
可谁叫靳川言脸皮厚呢,他自然有本事一边罔顾事实,又一边毫不心虚地扮起落寞神色,嘆声道:「也罢,你总有一日要离开皇宫的,趁着我们相处时日尚浅,情意还不算十分深厚,我还是儘早送你出宫,如此,再等我回到那冰冷,黑暗,清寂的未央宫中后,我才不会觉得我竟是这般可怜。」
他形容得过于具体,时尘安顺着他的话一想都觉得受不了,她揪着靳川言的袖子,道:「你哪里就不值得喜欢了?长安城姑娘那样多,你也不是各个都见过,你放心,有我和柳菁,林唤春在,必然能替你找到心上人。」
靳川言额头青筋绽起,差点要痛苦地扶额了,时尘安当喜欢这事是配菜吗?一水牌子写遍天下菜餚,轮流转到面前,总能尝到一口满意的味道?
刘福全还说他不开窍,就该叫老太监来看看,到底谁不开窍。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要怪还得怪他自己,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个木头呆子。
靳川言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时尘安却自以为寻到了个极好的法子,她兴冲衝去找柳菁和林唤春商议此事,林唤春大大咧咧抓着扇子摇风,一听就笑:「这不就是选秀吗?」@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她说着一双笑眼就望向了柳菁,柳菁正捻着块水晶糕尝着,闻言倒也没有丝毫慌张局促,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手,方才道:「陛下同意选秀了?」
时尘安道:「我没有与他提起这件事。」
岂止是没提,她是压根没有想起还有选秀这回事,如今听了林唤春点她,她才想起小郑确实与她说过,皇帝选妃嫔,靠的就是选秀,和寻常的两家议和不同,选秀是只要皇帝看上就好,不用管姑娘家的意愿。
既然如此,靳川言怎么会讨不到娘子呢?
时尘安迷瞪瞪地想着。
林唤春却拉长了语调,道:「恐怕又是不同意吧。」
时尘安下意识问道:「为何不同意?他……年纪也大了,却是该为社稷考虑了。」
林唤春道:「明面上的说法是选秀劳民伤财,况且政务繁多,无心后宫,因此不想办,但私下里谁知道呢,或许京中贵女,陛下一个也瞧不上。」
说着,她一双细长眼儿将时尘安上上下下扫了会儿,又抿嘴笑向柳菁:「我瞧着,大约就是看不上。」
这下,连时尘安都瞧出来了今日林唤春格外针对柳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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