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过去。
殷松梦其实心不在焉,饭粒被来回拨动,却不进嘴。
说自己醉糊涂跟他弟弟搅在一起了?
蒋溯有知道事情真相重新做抉择的权利。
她应该告诉他。
换位思考一下,如若关係存续期间,蒋溯和别人有染,不管醉死还是清醒,她肯定会分手,永远不碰他。
她可以在敏因面前扳回一局,但在蒋溯面前总觉得理亏。
陷入坦白与否的漩涡。
她抬起头,发现对面的蒋溯正盯着自己,视线又落向她面前凉透了的米饭,在他目露疑惑,启唇开口之际,她拾步过去,跨坐着,吻上了他。
含着他的唇珠,带着噬咬的力道,蒋溯闷哼了声,深吻仿佛夜雨,潮湿,细响,分开时他喘息有些急。
蒋溯莫名惴惴不安,大概上次分手,也是以缠绵悱恻的吻作为开幕的。
他盯着她,想问的有很多。
可却又只剩视线在昏暗的灯下相勾碰。
呼吸渐渐匀缓。
她胳膊勾着他问:「那个你带回来了吗?」
指病房用过的工具。他嗯了声,去拿了来。
她坐在餐椅上等,今天外出办事,穿着淡色系的衬衫套裙,短裙摆束缚但有弹性,锁扣扣合时,只需裙边卷一卷。
蒋溯背朝餐桌,跨坐着的,穿着垂长的居家休閒裤,白t下摆耷在她胳膊肘,时皱时平,窸窸窣窣,尾骨是琴键,时而被抚弹。
休閒裤鬆紧带被绷直,卡在彼此腿的前后,应该有道两指宽的红痕。
殷松梦的五根手指葱白细长,掬着麵团,麵团冷白,仿佛已经醒得十分细腻光滑,五指塌陷进去,只看得见指背,搓揉着,偶尔扇打一下,不轻不重的力。
麵团旁边翕闭的龙头在淅水,她揩了一把,觉得差不多了。
仰头同唇瓣被亲舐得红润的蒋溯说,起来些。
刚结束绵长的吻,蒋溯有些不清楚她今天怎么了,好像分外耐心。
按着惴惴的心绪,依言照做后,裤腿后半截耷上了地板,轧准后缓坐回原位,裤腿又被卡着上提,露出脚踝。
重力缘故毫无罅隙,他眉间深蹙。
殷松梦仰头亲他,指尖在滑边抟着。
餐椅是环背弧形设计,真皮底部是金属管依託着,连接四条椅腿,没有扶手,他只能死命把紧那竖狭的靠背顶部。
曳动的视野尽头,是冰箱,他没戴眼镜,冰箱在上下动盪,边缘仿佛撕出虚影。
落地窗外响着闷雷,夏夜潮热不堪。
仿佛夜晚行舟,扁舟摇晃不堪,要把他颠出去。
「殷松梦……」鼻尖被她馨香的髮丝轻拂,嗓音嘶哑,更像敲击出来的玉声,有着震颤感。
狭小的餐椅,四根金属椅腿,可怜地承受。
浓夜里,大大小小的雨点开始砸向窗子,噼里啪啦,都混成一道啪啪啪啪啪啪……
他低唤她的名字,可她好像沉浸在规律躁烈的雨声中,忘乎外界似的。
殷松梦也不知道自己怎的了,大概蒋溯眼底浮着疑惑,察觉到了她今天的反常,一停下来,她反而又陷入那个漩涡,只能狠狠的,令他涣乱,眼角灼雾,无暇顾及其他。
不知多久,椅腿的静音垫被磨破了,金属裸露,在地板剐蹭着刺耳的噪声,衣料簌簌簌簌的摩挲。
蒋溯的确无暇其他。
「啊啊……」
分明已经毫无罅隙,每柱轧满,他一句话也挤不完整。
可越这样,他心底仿佛坍了个洞,上下晃动,越剧烈,越咻咻灌风。
他怕殷松梦又在哄骗他,就像上次,在他最欢愉的时候,问他爱不爱她。
这次又是什么?
他心臟被揉捏。
低眸,裤腿早已悬空,仿佛虚踩着地板,膝腘被兜起。
他一隻手有些脱力,下意识抬起左边的断手去扶。
世界忽然静止了,视野,雨声。
他靠着她,大口大口喘息,却听到殷松梦愠恼的腔调:「你做什么!」
他草木皆兵,心臟倏地一紧,以为这场梦要醒了。
好在,「别乱动你那隻手。」殷松梦说。
他迂缓了口气。
「算了,去洗澡吧。」她似乎兴致骤无。
长久的满轧,蒋溯分明已经捱不住了,却还是搂住她,怕她像刚才那样摔门而走:「别。」
仿佛盪秋韆,横板卡住膝弯,坍坠着身子快掉下来了,还是攥着绳索,盪动着。
静谧半晌,暴雨捲土重来,持续拍打玻璃,势头更重,毫无章法。
那两扇冰箱门,又开始撕出虚边。
蒋溯左手只能安分地垂着,忽地,右手指尖在靠背那一滑,整个人失重地,腰椎骨撞上餐桌。
「哐啷」一声。
「嘶。」他也吃痛低哼。
可整个视野却被顺势推得往后滑。
餐桌是来自义大利的蓝金沙天然奢石切割成的,表面做了烤漆,手感温润。
可蒋溯身体如灼,乍一贴上餐桌面,满背都是冰凉,尤其衣摆早已半卷半掩。
仿佛从春天一下游到冬天的鱼,在冰面打挺,可鱼骨被擒,骤地一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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