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松梦的开题报告写完了,在办牧场的各项手续,工商那边登记过,营业执照办了下来,牧场的公章法人章财务章也刻好了。
她整理好营业执照、公司章程、开户许可证、公章还有自己这个法人的身份证,去银行开对公帐户。
傍晚从银行出来,霞光赩炽,路边槭树苍绿,危敏因就在树下空地,病气的面庞染着余晖的色彩,短袖袖口的胳膊瘦骨突显,扶着轮椅。
「姐姐!」羸弱的身躯,语气永远鲜活。
她没理他,把材料揣进包里,错身路过。
「姐姐,庆功宴那天舒服么?」
背影顿时驻停,她回身:「你那天偷溜回国了?」
危敏因坦诚点头,仿佛亟待夸奖。
原来那不是梦。
他遥控轮椅靠近她,习惯性的,把手塞她怔愣住的手心,仰起黑釉般纯澈的眼眸:「姐姐,我哥没让你吹过?」
第47章
「你疯了!我是你哥的女朋友。」腾地甩开手。
和危敏因在一起的那个寒假, 他体荏力弱,总是不能令她尽兴,半道肺病犯了喘不透气要歇息, 抑或是累哭了,后来便主动俯脸在裙边, 懒洋洋趴着, 给她纾解,也算养成了一种默契。
怪不得梦境真实又熟悉,她事后也曾怀疑危敏因是不是回国了。
危敏因没有道德标准。
浑然不觉行为越界,冷着眸, 扯唇讥诮:「是他抢走的。」
过了会儿, 仰了脸, 五官精緻, 一张温软无害的脸,说出的话却乖谬不正:「姐姐不用想那么多, 你舒服不就行了。」
殷松梦不否认她对那场梦境有些食髓知味, 以至于想和蒋溯来一次,没找回梦中的感觉甚至有些失望, 但她不喜欢脚踩多船,可能看过梁谊柔被男人装单身骗, 最后人家正房找上门撕衣服扯头髮,梁谊柔把她搡进房间,隔着门板, 也能听到外边的撕心裂肺。
「是么, 也就那样。」她掖了掖髮丝, 弯腰轻哂。
危敏因变了脸色:「可那是你第一次吹。」
仿佛挟功邀宠失败似的,攥紧扶手迫切争辩。
她眼底笑意愈浓, 恰到好处刺激着他:「那只是敏因以为的第一次。」
危敏因眼底的倨傲顿时萧瑟,眼圈一下红了。
「姐姐……」
她不睬他那副委屈的腔调,姿态昂藏驱车离开。
跟危敏因这类人,用道德标准常规逻辑跟他交谈就如对牛弹琴,哪怕胡诌也要灭他威风,否则他要得寸进尺。
回到住处,她丢包的动静有些大,做晚餐的蒋溯问她怎么了。
他做事巨细靡遗,大火收汁时溅上灶台的油点子随手就用布拭干净了,烧菜接近尾声,料理台依旧光洁如新。
殷松梦说没怎么。
桌上的白芹、桂鱼、四喜烤麸……都是她喜欢吃的,蒋溯左腕钢架还没拆。
「院长说你的手还得格外小心,可以弯曲也不能碰重物。」她心尖愈发的堵。
蒋溯喜欢照顾她,她如果坐下来,觉得他做的饭菜好吃,能多吃点,他在对面偶尔看着,格外幸福,虽然是假象。
「食材送过来都处理好了,我没怎么动左手。」他单手解开半身围裙,攀好,十分绅士替她拉椅子,长身立于蚕丝布艺灯下,静谧清和。
殷松梦心口堵着,并不领情:「你不用做这些!我家有保姆给我做三餐。」
她知道蒋溯让阿辉加了家里老阿姨的联繫方式,倘若他在,定会揽下照顾她的细枝末节,就联繫阿姨不用过来,阿姨自然乐得清閒。
这次亦是,中午刚回国,傍晚便在这,恐怕时差也还没倒过来。
「你是我保姆吗?」质问声中主卧门板「砰」的一响。
客厅只余蒋溯独自一人,灯影黯淡,万家灯火的热闹,轮在这,那一盏灯忽地就凉了。
他扶桌坐下,摘了眼镜丢在桌面,盯着那圈光晕眼角发烫。
衬衣沾惹的油烟味一瞬间涌上鼻尖,他其实不喜欢做菜,弄脏手,头髮衣服也多少会沾上杂味,偏偏他嗅觉灵敏,但他又喜欢看殷松梦吃他做的饭菜的神情,搞得跟自虐似的。
还是自我感动?人家明明有保姆,拿了厨师证营养证,做惯了的熟手。
饭菜陈列,对面空荡荡,他忽然就忍受不了衬衣上一丝丝的杂味了,哪怕只用忍受到饭后,也受不了,腾地起身,往浴室去。
流水淅沥,掩盖了一些压抑的声响。
他出来时穿了件宽鬆盪阔的白t,不知是否热气氤氲的缘故,胳膊白肤掺着血气,连眼角也比原来红。
见到殷松梦坐在灯下,餐桌位置,蓦地驻足。
上次也是,回国后她态度便不对劲,紧接是分手,他总觉得她要再甩他一次。
「抱歉,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筷尖戳着饭粒,她低着头。
咕哝着:「你做的菜我喜欢吃。」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被危敏因鼓捣出火气,回来他恰好撞枪口上了?还是蒋溯的付出,令她觉得那场梦愧对他,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们吃饭吧。」她扭过头来。
蒋溯想逃,他怕那是梦。
可又禁不住一次次堕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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