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的,在流逝。
手机再度响铃,是系统默认铃声,他以为是自己的,点开却只有做/爱时的未接电话,显示是芝姨。
他寻着锲而不舍的铃声,望见了单人沙发上一闪一闪的手机,殷松梦刚坐过,应该落了在那儿。
于是起身,昏朦里,步过去。
是一串数字,陌生号码。
响太久,息了下去。
没几秒,又开始响。
他拾起,金属的凉意沁在指间。
拇指一划,贴在耳侧。
「餵?」
「姐姐?」
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
卧室游走着昏昏沉沉的暮光,沙发旁,持手机的身影,落下手,在屏幕上轻点。
挂断、拉黑。
从始至终阒无人声。
殷松梦推门而入,急匆匆折返来拿手机。
他递过去。
神色平淡:「接了个推销电话。」
第38章
危敏因占有欲极强, 殷松梦渐渐发现。
婚礼参加完、南舟市也故地重游了一遍,殷松梦的寒假日渐无聊,她通常会去酒吧打发时间。
危敏因也去。
坐她旁边, 一身卫衣,宽大帽兜盖着, 另类的扎眼。
有时扯扯她衣袖, 皱眉:「好吵,姐姐,我们回去。」
他酒精过敏,面前只搁着杯果汁。
回去多无聊, 无非是待他房间, 玩玩猫、看他摆弄那堆动植物标本、然后他再温吞吞懒进她怀里。
「我还没蹦迪呢!」这酒吧她第一次来, 新鲜感强劲, 说罢混入舞池。
期间有夹克男凑近她,搭讪。
她朝卡座那卫衣盪阔的瘦影撇头, 说自己有男朋友, 敬谢不敏的态度。
蹦累了喝点酒,后劲上来脑袋晕乎乎, 她本来还想再玩会儿,但旁边的危敏因已然怏怏不悦。
压着背, 肘撑着膝盖,托着脸,眨眼频率昆虫抖翅似的, 是在强压委屈、忍泪的节奏。
她一瞧, 暗道不好, 一晚上把他撂在这没理睬。
于是坐过去,哄了几句。
又言:「回去吧?我不玩了行不行?」
「你今晚都要留下来陪我。」他在要补偿。
她点头答应, 心想梁谊柔那边得编个好理由。
危敏因总算晴霁,由她牵着。
出了酒吧,阿波立在车前等候,都上了车了,危敏因朝窗外捩了眼,扭头对她说:「姐姐,我的刀落在里面了。」
于是沿路折返回酒吧。阿波跟着他。
车停在斜对角街边,仅剩她与司机。
她朝外张望,夜深街凉,人影零星,她酒喝多想上洗手间,于是支会了司机一声便下车。
不知怎的,司机竟慌张拦她,一路拦到酒吧旁边的小巷。
她深感莫名:「不是我回酒吧上个洗手间,又不是要尿你车上,你这么拦我干什么?」
「殷小姐,我领您去隔壁街的酒店用洗手间……」
司机话未完,她神色一凝,示意他安静。
黑不隆咚的深巷里,「哐啷」响了一声,像是踹倒了什么东西。
她朝声源望去。
南舟老城区楼房鳞次栉比,小巷深长,这是座在犄角旮旯不太起眼的酒吧,街灯昏黄,巷里漆黑一团。
「殷小姐请吧,这边破破烂烂,卫生间也都老化得不成样子,隔壁那片是新区,酒店设施好。」司机挡住她。
「你没听到什么动静吗?」那一声很响。
司机摇头:「这带流浪猫多,估计猫在翻垃圾。」
话完又催她去隔壁街。
她正要转身。
却清晰辨听出几声被死死捂着,挣扎挤出喉的唔叫。
分明有人!
她拧身朝深巷去。
走得深了反而越能适应昏黑的视野。
酒瓶、易拉罐、垃圾桶、废纸箱……
以及,立在墙角的危敏因,眼珠子被月光笼了层釉质的光,黑白二色,闪着无措,揣在卫衣兜里的手蛄蛹了几下:「姐姐……」
旁边是半蹲的阿波,仗着大块头腱子肉,压制一个血管偾张的男人,被捂着嘴,声音应该是他发出的。
「危敏因,你在干什么?」她惊愕。
「我不喜欢他。」他直言,仿若黑巷里的流浪猫,虽一步一步试探步向她,习性却傲立着长尾,近了,才透出荏弱感,惹人垂怜。当然,也可能是殷松梦自己给羸疾的他一向添的滤镜。
软柔柔偎倚在她怀里,下巴磨着她肩窝。
「可你也不能!」她目光延向那个被阿波大手擒压肩膀,捂到双颊凹陷、眼珠凸露的男人。
退开了半步,看他的表情越显陌生。
「不是捂不住么,别捂了。」危敏因被刺痛,别脸冷声,像在命令一条狗。
阿波刚被咬了一口,吃痛给了空隙,儘管很快又盖上,但还是被他梗着脖子喊了几声,把巷口的殷松梦给引进来了。
闻言虎背一颤,鬆开了手里的人。
手一拿开,是张鼻青脸肿的面孔,殷松梦隐约眼熟,那身已经破烂的皮夹克……是舞池里搭讪过自己的男生。
她骇动的模样落入危敏因眼底。
眼眶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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