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把头转向另一边:「那天你明明就可以不受伤……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
邬遇静默几秒,放下汤碗:「是我错了。」
话落,叶囿鱼腰上一重,整个人就被邬遇揽进了怀里。
「柚柚。」
「我也很害怕。」
叶囿鱼蓦地怔忪在原地。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腰间的力道越来越重,而邬遇的身体正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邬遇如是说。
两人的谈判最终还是失败了。
叶囿鱼捂着鼓囊囊的肚子,不禁嘆了一口气。他非但没能劝说成功,还被邬遇哄着喝了一肚子汤。
那头,邬遇拿着半干的毛巾从卫生间走出来:「柚柚把衣服脱了。」
叶囿鱼反应了几秒,倏地瞪圆了眼。
脱、脱什么衣服!
他脑子转了又转:「我、我已经醒了,可以自己洗澡!」
邬遇脚步一顿:「可我不放心。」
叶囿鱼噎了几秒,再次开口:「那我也可以自己擦身体的……」
邬遇没有说话,就那么注视着他。
不稍片刻,叶囿鱼就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哪儿哪儿都热。对峙了不到一分钟,他偏过头自暴自弃:「脱就脱!」
他磨磨蹭蹭地脱掉上衣,皮肤却在邬遇的打量下泛起了一层绯红。
「别、别看了!」他羞恼地瞪了邬遇一眼,整个人恨不得立刻钻进床底,「快点!」
邬遇拿着面巾,忽然就想继续逗弄下去。
他特意放慢了动作,从叶囿鱼的脖颈开始细緻的擦拭。
擦拭完腿部,叶囿鱼跟只扑腾的鱼似的慌忙往被子里钻。
邬遇收回视线,起身时说:「其实这是块面巾。」
他本意是想给叶囿鱼擦个嘴。
床上,被褥猛然被掀开一条缝隙,叶囿鱼气红了眼:「你、你怎么能……混、混蛋!」
邬遇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双眼睛。
即使生气也依旧很可爱。
叶囿鱼气得十分钟没搭理邬遇。
每过一分钟,他都要从被褥里探出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十分钟后,邬遇半哄半骗把人从床上捞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叶父叶母来到病房时,病房里正外放着英语听力。
叶囿鱼可怜巴巴地靠在床上,用手机答着题。
四目相对时,叶囿鱼宛如看见了救星。
他把手机往邬遇怀里一塞,微微昂首,连语气也变得欠揍:「我爸妈来了。」
邬遇看得好笑,索性也没再强迫他,和叶父叶母打过招呼后就往外走。
「哥哥!」捕捉到邬遇的背影,叶囿鱼心里一紧,「你能不能留下来?」
理智上,他也知道接下来的内容,邬遇不在场会更容易说开。
但私心里他还是希望邬遇能陪着他……
叶父率先反应过来。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话不由心,反而格外温和:「阿遇啊,你留下吧。陪着柚柚。」
叶囿鱼更信任邬遇。
他们早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你们本来就一起长大。」叶母笑着在床边坐下,「我看离一家人那天也不远了。」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能看出邬遇的心思。
更显而易见的是……叶囿鱼也不排斥。
叶囿鱼呆愣良久,后知后觉涨红了脸。
第50章
邬遇在病床另一侧坐下。
叶母没再打趣, 而是主动提起了往事。
叶家在叶囿鱼五岁时才发迹。条件变好后,他们就搬到了邬家隔壁。
叶囿鱼的入学办的慢,刚搬来时他总是一个人在小花园里折腾。
一样大的年纪, 邬遇却不常待在家里, 他有很多兴趣班要上。
直到某天周末,生了病的邬遇被司机接回来, 两人在门口那条大道上相遇。
只一眼, 叶囿鱼就认定了自己的玩伴。
从那以后,叶囿鱼每天都守着邬遇放学的点往邬家跑。
他不怕生,嘴又甜,邬家上下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的。一来二去的,两家人也渐渐熟稔起来。
往后四年里,叶囿鱼生生在邬叶两家混成了小霸王。
提及九岁那年发生的事, 叶母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叶父揽过她的肩膀, 主动接过话:「那天我和你妈参加完婚宴, 在高速上接到锋随的电话,才知道你们出事了……」
锋随是邬父的名字。
适逢邬家多次在行业中崭露头角, 彻底坐稳了行业龙头的位置。
同时也引来了他人的嫉恨。
绑匪守在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撞伤司机, 劫走了车后座的叶囿鱼和邬遇,把他们带到了亟待开发的一片荒山上。
周围是一片废弃村落。
叶囿鱼胆子大,在他的撺掇下, 他们从隔间的废弃窗户爬了出去。
「我记得路。」
「我当时以为只要避开……他就找不到我们。」
邬遇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带你走进了山林里。」
他们当时的确是朝山下走。
只是没想到,山脚横亘着一条河流。
心臟好像被刺了一下。
叶囿鱼掀起被角, 顺势盖住了邬遇搭在床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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