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突然又想到:「宝贝已在手中,先前为何不用宝贝对付他,还让我们去跟他打斗?」
一天道人装傻充愣,打着哈哈说:「啊呀,这个却是我搞忘了。」
「扯谎!」小鹤一个字也不信。
她愤愤挑明:「绝非搞忘了,定是故意折腾人,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呀!」
羊生听了小鹤所说,也反应过来,连声骂道:「不是东西,是狗!是狗!」
一天道人嘿嘿一笑,虽被徒弟辱骂,可见到两个徒弟气得跳脚的模样,他心中舒爽得如三伏天吃了冰爽可口的酥山,畅快得不得了。
抬手解开羊生身上的变化术,使他恢復原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火玛瑙的药瓶儿,丢给两个徒弟,叫他们:「往伤口上抹一抹,要不了几时,那些皮外伤就都好了。」
小鹤接住药瓶儿,并不觉得熨帖,反而觉得他可恶:自己这一身伤都是因为谁,现在又来充什么好人。
两个徒弟从玛瑙瓶里抠出药膏,互相帮忙抹上,一边抹,一边同仇敌忾,骂骂咧咧:「天杀的老头,喝水塞牙,放屁崩坑,要倒一辈子霉,栽一辈子跟头!」
「等他老了,给他吃潲水,再撒两把耗儿药!」
「还不给他好脸色,日日找茬骂他!羞他!气他!」
「……」
两人又咒又骂,狠狠发泄了一通,心中郁气稍稍疏散。
一天道人给的伤药是好东西,抹在伤处,伤处立刻就不疼了,再过一会儿,就眼睁睁瞧见伤口癒合,完好如初。
小鹤看它效果好,就把伤药揣进自己怀里,打算自己昧了,不要还给师父,再抬起头找师父时,竟又找不见人。
「可恶啊,这亡人又跑哪里去了?」她跺脚大骂。
土地公土地婆适时出现,拄着拐杖,弯着老腰,颤颤巍巍行礼道:「两位小神仙,尊师下阴司去了,说是后头的事都由你二位处置。」
老人家一把年纪,两个小孩子怎么受得起礼,就是受得起,也不忍心受。
羊生与小鹤一边一个,连忙将老两口搀扶起来。
羊生说:「不要拜,有话直说就是了。」
土地公婆往身后望了一眼,看着那些乱糟糟的小妖,惊惶惶的人群,为难道:「小神仙,你看这……」
小鹤恼道:「师父真会给我们安排事做。」
同羊生两个计较了一番,很快商议出结果,于是对土地神说:「请土地公土地婆费心,将有罪的小妖按例处罚,无罪的小妖各回各家,那些被掠夺来的金银财宝,也都还回原处。」
至于寒山镇的百姓,小鹤打算送他们回去。
她看着那惊惶不安的人群,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面色苍白,六神无主,于是放低了声调,轻言细语道:「不要怕,那隻狼妖已被我师父收服,你们可以回家去了。」
一帮凡人左右环顾,犹有些不敢置信:寒山大王死了,自己得了自由,不用再提心弔胆,日夜恐惧,只是那些被妖怪吃了的人,已不能再活过来。
一时悲喜交加,泪如雨下,都抱成一团,痛哭出声。
小鹤与羊生也不阻止,由得这些人抒发悲痛。
哭了半晌,泣声渐息,那些凡人抹去眼泪,冲两人五体投地,磕头礼拜。
两人都不大习惯别人跪拜,连连说:「不必跪,都快起身。」
凡人恭敬请问:「不知神仙是何名讳,我等凡夫俗子,无以言谢,愿金身塑像,早晚供奉,以答活命之恩。」
羊生听了,打了个冷颤,对小鹤说:「人家要给我们塑金身哩。」
一想到有个跟自己模样一般的金身坐在庙里,被来来去去的凡人磕头敬香,他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鹤也觉得古怪,对那些人说:「不用塑金身,我们不吃什么香火,也不必记我们名讳——我师父的名讳倒可以告知,他是眠春山的山神,道号一天,是做一天道士撞一天钟的意思,日后你们再遇到类似难处,可以去眠春山请他。」
听到眠春山山神几个字,人群中忽然有人失声惊叫:「这个名讳我听过呀。」
前些时日,寒山镇有一批厨子和伶人,被请去办什么喜宴,后来那些人回到镇上时,都说是被一个女妖请去的,要不是有个眠春山的山神老爷庇佑,恐怕就走不脱了。
那几个人说得煞有介事,其他人听了并不相信,全当他们是在说梦话。
「我小叔就是去办喜宴的厨子,他回来跟亲戚们说了此事,还说了山神老爷有一大一小两个徒弟……」说着,那人看了羊生与小鹤一眼,眼神发直,做梦一般喃喃,「原来他说的是真话。」
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听过这个传闻,这时才知传闻不单是传闻。
一番计较思量,众人再度拜道:「我等愿修建山神庙宇,请山神老爷庇护则个。」
羊生直言相拒:「金身与香火尚且不要,庙宇修来何用?我师父是个懒惰的人,最喜偷奸耍滑,哪怕你们修了一千座一万座庙,他也不会聆听祷告,岂不白费了银钱,此事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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