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着?
田桃僵住四肢,不敢乱动,吞吞吐吐道:「好奇,四处转转。」
「回去。」
声音充满戒备,仿佛她会做什么一样。
田桃:「知道了。」
确定女孩不会再上前后,江冷星飞速收回了手指,轻轻呼了口气。
就差一点,又要失礼了。
短暂交谈后,山洞中再次静了下来。
就在田桃以为这夜会在寒冷和无聊中度过时,黑暗中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轻风一扫,江冷星走到了洞外。
「别乱走。」
留下这句叮嘱后,他消失在了原地。
山洞里只剩下田桃一人,乌漆嘛黑,身无旁身之物,怪可怕的。
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是给了她当小偷的机会。
她没空害怕,赶紧去洞中找手簿,等到走进里面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浅的洞。
两阔步就走到头了。
引玉剑没有带走,靠在石壁上,剑鞘就压在手簿上方,将散乱的白纸固定住。
纯白的剑身散发着光,十分柔和,不能起到照明作用,但就静静靠在那,有一种庄严神圣之感。
看着它,就像看到了剑主一般。
田桃迟疑一瞬,伸出手握在了剑身之上,浓浓剑意袭来时,不禁轻颤了下,感觉身上更冷了。
引玉剑看着轻,实际很沉。
她提了一下,没有提起,想要再次行动时,江冷星已经回来了。
修长的身形站在洞外,她只能看到两条长腿,随后少年腰一弯,就钻了进来。
田桃慌忙回到原位,虽然看不清,但二人好像来了个面面相觑。
他身上特有的冷意十分明显,越是感到冰寒,代表距离越近。
鼻间猛吸入一口凉气,田桃赶紧向后仰去,和他错开空间。
可没想到,江冷星束手无措般,一下退到了洞外,等她调整好位置后才进来。
这敏锐的闪避,如避瘟神一样。
手簿没有到手,田桃郁闷地窝在洞口,准备晚点再行动,暂时先眯一会。
刚闭上眼,洞内响起木棍摩擦声,一团明亮的火焰骤然燃起。
橘黄的半圆光圈点亮四周。
一睁开眼,田桃不禁愣了下神。
少年处于火光之后,俊美面容蒙上了温柔的颜色,雪色宗服一併染上橙光,将他身上的锋芒掩埋住了。
今夜的他,像换了个人。
岩洞侧壁上,他的侧脸轮廓清晰,从眉骨到鼻樑,像是画师在纸上仔细够勒的线稿一般。
再回过头看向他,唇色略微红润,半分也不显阴柔之意,就像画龙点睛般,给线稿添上最精妙的色彩。
若是再抬起漆黑的双眸,他便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田桃心里不禁感嘆,祝卿卿也是如此,两人都有着绝佳的容貌,就连白飞鹭那憨憨,颜值也不差。
和这些人待在一起,别的不说,倒挺养眼的。
正当她神游之际,少年抬起头,那双浓墨般的眼眸看了过来,在火焰渲染下,目光格外深邃。
对视一眼后,他便别开了视线,低头盯着眼前的柴火堆,脸颊照得泛红。
田桃一眼就发现了,这人有话要说。
暖意驱散了寒冷,山洞中流露出些许之意。
江冷星不停往火堆中添柴,捡起一根短木枝,拨弄了几下。
木柴架出空隙,火苗瞬间窜起,在中间隔出一息的屏障。
就是这短短一息,他终于张口了:「抱歉。」
田桃饿到脑袋反应慢,不解看向他:「抱歉什么?」
「……」
江冷星喉间一哽,没有细说,而是默默下移视线,瞥了眼自己的右手。
右手搁置在衣裳上,长指始终微微曲着,十分不自由。
田桃唇角一弯,有意思,他竟然还想着这茬。
她眨了下眼,故意说:「师兄,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事。」
「……」
见少年无语地低下头,脸颊逐渐燃烧起红晕,她才笑嘻嘻鬆口:「没关係啦。」
女孩轻鬆的语调,尾音上扬,像降下一场春雨,浇灭了燎原之火。
就连空气中凝结的冰霜,也在一点点融化。
在柴火越发旺盛之际,江冷星心中的局促慢慢褪去,逐渐回归风平浪静。
这事,就算翻篇了。
此时刚过酉时,时辰尚早。
他手随后一摸,就碰到了靠墙的引玉剑,突然想起,那一沓纸还未翻阅。
于是,他便把纸从剑鞘下抽了出来,一张张抚平迭好,再检查。
暖意流淌,田桃正在惬意地烤火,随意抬头时,就看见江冷星低着头在看什么。
她凑过去扫了一眼,熟悉的、丑陋的字体当即映入眼帘,心猛然一颤,霎时间如五雷轰顶。
轰轰隆隆,火花四射。
田桃飞身就要去抢时,江冷星手一拂,一道灵光将她隔绝开来,然后接着去看那迭纸。
他捏着纸,借着火光,一点一点从下往上看,就像捧着一卷书般,格外认真。
也不知他看了多少,隔着空气,都感受到了他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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