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安静, 即使你在胡搅蛮缠, 他也是逆来顺受的。
他是怎么做到把细如牛毛的刺儿尽数挑出来?
殷长衍:「顺着骨头慢慢挑,都能找出来。」
顿了一下,又道,「李卿之挑得有我快吗?」
她哪儿知道这种东西,但印象中师尊只吃清蒸鲈鱼,「李师兄只吃没刺儿的鱼,这要怎么比。」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卿之就是她半个爹。每年生辰,师尊都会提一堆东西为她庆生。
「经常啊。你也想去?下次我叫上你。」
呵,还经常。
「行。」殷长衍凉凉地说。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唔、」王唯一没个准备,很轻易地就被他微凉的舌头撬开齿关,被迫黏黏腻腻地交缠。
心头装着的一隻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鹿受了惊,瞎几把乱跳。
与方才不同,他用了暗劲儿。缠得她舌尖越发麻,像是要被吞吃入腹。
王唯一生出一丝惧意,攥起拳头去轻捶他坚实的胸膛。还没怎么靠近,便被攥住两隻手腕,反剪到身后。
这个姿势迫使她胸腔挺起,整个上半身贴了上去。
一吻毕。
王唯一软成一滩烂泥瘫在他怀里微喘着气儿,要不是腰间大掌撑着,整个人早朝地上出溜。
殷长衍舌尖舔了舔她的脸蛋,濡湿的印子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鬆开她,让她坐在凳子上,「吃鱼。」
王唯一摇了摇头。
「你不是饿了?」殷长衍将挑好刺的第二份鱼推了过去。
「舌头麻了,什么都尝不到。」王唯一怕他不信,吐出舌头给他看。原本的丁香小舌因纠缠过久而变为绛红色。
殷长衍刚平復下去的慾念毫无预兆地再一次蹿了出来。
重复了一遍,「吃鱼。」
「......哦。」王唯一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鱼,味同嚼蜡地往下咽。
麻着呢。
但是总觉得,她要是不吃鱼,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王唯一,我好像有一些不对。」殷长衍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慢条斯理地开口。
「?」
她眼睛里有他一整个倒影,令人舒心。
殷长衍慢条斯理地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如,小男孩送过来的糖葫芦,无意间撕扯开的蝴蝶。她神色越关切,他唇角扬得弧度就越明显。
「你别不是被五神镇恶祭坛的脏东西给影响到了吧?」王唯一放下筷子,「李师兄见多识广,他也许知道怎么回事儿。走,我们去寻他。」
殷长衍:「......」
殷长衍:「我不去。」
他又闹什么彆扭?!
「我出行不便,轮椅跑不了那么远。」殷长衍说。
王唯一恍然大悟,「怪我,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松柏林找李师兄。」
她酡红着脸,一双眸子清澈干净,可眉眼间尽堆着媚人风情。这幅模样怎么能让别人瞧见。
「天色很晚了,贸然打扰李师兄不太好,我们换个时辰再去。」殷长衍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松柏林我去过无数次,路熟得很。」王唯一摆了摆手,起身出门。
呵哦,无数次?他怎么一次都不知道。
「我陪你一道去。」殷长衍单手撑着床铺坐起来,双脚着地,去勾他的轮椅。
叫残障人士走着一遭,心头着实过意不去。
王唯一妥协了,坐回凳子上,「听你的,明日再去。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你不吃一点儿鱼?可鲜可好吃了。」
夹了一筷子凑到殷长衍嘴边。
殷长衍偏开头,「我不怎么吃鱼。」
「为什么?」王唯一筷子调转方向,咽了下去。
碰过他上唇的鱼肉进了她腹中,殷长衍唇角勾起,「我不喜欢下水。江边捕鱼总会弄湿衣服,我没有那么多替换的。鱼有海腥味儿,留味儿持久,望春楼的姑娘们不会喜欢鱼味儿的月事带。」
「我还以为你吃鱼会跟吃鸡蛋一样浑身起小红点,原来没有这一会事儿。」王唯一想了一下。他也不是不吃,只「不能吃」的因素过多,索性直接不吃、一了百了。
说到鸡蛋,方才做饭的时候她看到罐子里又有一些。「你又不吃鸡蛋,买那么多做什么?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偶尔会吃一个。」
「你还没吐够?」
殷长衍二指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多了一分暗哑,「但你会舒服。」
王唯一掏了掏耳朵,她方才听见了什么。
「那一天,你比平日要水润得多。」
王唯一面红耳赤,辩解道,「那是因为你不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什么,差点儿被院子主人发现。」
「红花节那天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王唯一脚趾酥了一下,猛地抓地。仅仅是回忆一下就有点儿让人受不住。
脸颊红得要冒烟儿,声如蚊蚋,「求你了,嘴巴吧。」
「行。」
吃完饭,王唯一洗了锅碗瓢盆。烧了一大锅热水。
今天去花圃疯玩儿,一身薄汗又有尘土,必须得洗个热水澡。
往常她洗澡的时候殷长衍都恰好不在,今日要怎么办。总不能叫他推着轮椅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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